也不知道常大小姐的拉杆箱裡都裝了些什麼,姜書茵一路提上五樓手臂都要斷了。
她光想着說要帶人回來住,忘記了姜書蔓也就才走了一天不到房間就已被她給弄亂了的事。她們輕手輕腳進了房間後她趕緊火速進行收拾。
這是常微微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小的房間,看起來這麼個小房間還住着兩個人。她打量房間的時候,姜書茵已利落的将下鋪床單換好了。
“微微,”姜書茵拍着床說,“今晚就委屈你在這落個腳吧。”
常微微湊近些詢問:“我睡在這的話,那這個床睡着的人睡哪裡?”
“是我姐,她回學校了,不在家住。”
說完這話的姜書茵又想起什麼的轉身向門外走:“洗手間在隔壁,我爸媽不會用這個,他們主卧裡有,你放心用,我去給你找新的洗漱用品。”
常微微:“辛苦你啦。”
“沒事,你先坐。”
主卧雖房門緊閉,但姜書茵能聽到裡面老姜的呼噜音。如果姜書蔓這麼晚未歸,方玉芹定是擔心到睡不踏實的。至于換成她,姜書茵從來都無需去求證。
反正這房子隔音效果差,要是方玉芹醒着的話,是能知道她回來了的。
等到常微微去洗漱後姜書茵才顧得上自己。她猛喝了一大杯水,試圖稀釋下肚子的酒。
書桌上的兩個快遞是她離家前讓方玉芹幫她去取的,其實她沒報太大希望,畢竟方玉芹對她的事從不上心。
看來今天的她是有特權的,方玉芹真給當成事辦了。
快遞一份是從連洋而來,一份是從距離由城有兩個連洋那麼遠距離的城市而來。
連洋的那份是姚思琪寄的。裡面是款輕便百搭的帆布包,姜書茵背上身照着等身鏡看了看就不太想摘下來了。
她保持背着那款包的狀态拆開另一份羅雲霄和康瑞買的禮物。防曬帽和防曬衣正好過陣子練車時用得上,都是她喜歡的藕荷色的。
這三個不能回來給她過生日的人也并不算缺席,他們都有提前留言讓她注意查收快遞。還都算着時間郵寄,确保她當天能收到,非常貼心。
她把東西都整理好後,常微微也就沖完澡出來了。
姜書茵一般在這麼晚是不會洗頭的,看到常微微濕着頭發出來後有些發愣:“我給你找吹風機。”
“不用,”常微微站在了拉杆箱旁,“我帶了。”
很快姜書茵就看着常微微打開來的拉杆箱一臉徹悟,怪不得箱子那麼重,裡面可真是什麼都有。
她指了指陽台:“去那邊吹吧,我怕......”
“明白,”常微微笑了下,“怕吵到叔叔阿姨。”
陽台距離門口最遠,還有獨立的門,但需要接插線闆。姜書茵去找插線闆時,常微微注意到了書桌上的龜缸:“你的寵物是一隻烏龜?”
“對。”
常微微笑了:“你太好玩了茵茵。”
“太好玩了”是個什麼形容詞姜書茵沒功夫琢磨。她隻想常大小姐趕緊收拾好自己然後上床睡覺。
嚴司放說的沒錯,這款酒真的後反勁,回到家她就越發覺得頭暈腦脹。
當常微微開始吹頭發姜書茵才發現許是她多慮了。常大小姐的吹風機跟她那種吵得要死的不是一個類型,吹着頭發也不影響聊天。
“這裡能看到放放家嗎?”常微微望着窗外問。
陽台的門需人力控制才能保持關閉,姜書茵站在門邊用手壓着把手說:“正對面亮着燈的就是他房間。”
常微微用視線鎖定了那抹黑暗裡的光:“放放也還沒睡。”
好半天常微微又歎氣:“放放不該回來,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他不是因爸媽離婚了跟了媽媽才回來由城的嗎?”姜書茵搭着話。
“哪有,”常微微抓起一縷頭發輕柔的吹着,“他沒跟他媽。”
“那是跟着他爸了?”
“他誰也沒跟,是自己獨立出去的。”
姜書茵了然:“是這樣啊。”
嚴司放爸媽離婚的事姜書茵還是聽馮烈說的,具體嚴司放跟了誰馮烈沒明确表示,她便就猜着嚴司放是跟了媽媽,畢竟嚴司放跟着他媽搬回來了。
眼下一聽,可能嚴司放也不是要回來長住的,隻是回來陪着媽媽住一段時間也說不定。
提起這事的常微微隻剩心疼,她繼續說着:“他讓他爸媽在他生日第二天正式辦理離婚手續。這樣成年的他就可以獨立了。”
“他這麼想獨立。”
“也不能說是他想吧,”常微微盯着對面那間亮着燈的窗口,“他媽媽一直全職,離婚的話在撫養權上沒任何優勢,當然放放也可以選媽媽,但他爸擺明了就是要極力争取。他要是不獨立出來的話,他跟他弟就都得判給他爸,也隻有獨立出去他才能夠站在他媽這邊。”
姜書茵愣:“他有弟弟?”
“你不知道嗎?”
“我還真不知道。”
正說着嚴司放,嚴司放就給姜書茵發來了消息。
是條語音。
姜書茵沒有當着常微微的面聽,她怕常大小姐犯神經,便轉換成了文字查看。
嚴司放說:情況怎麼樣,她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姜書茵看了看背對着她吹頭發的常微微打字回複:目前來看一切都好。
嚴司放:有什麼事跟我說。
姜書茵也想不到能有什麼事,但她還是應下來了。
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對話,姜書茵準備放起手機的時候,又顯示有條新消息。
還是嚴司放發來的。
“你左耳的耳洞應該發炎了,記得塗點兒藥再睡。”
看到這句話的姜書茵忍不住去摸自己的左耳耳垂,她都沒意識到這個事。
打耳洞的小哥哥囑咐一周之内不要沾水,不要喝酒。
但今晚她們還是喝了酒。
可姜書茵自認為她的耳洞發炎絕對是她戴耳機時太過粗暴給扯到了,不然另一隻怎麼一點兒沒事,這就不是酒精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