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看到嚴司放後才發現自己這身打扮過來有些邋遢。她怕近一些的話,嚴司放能看到她的衣服起球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再此之前她從沒嫌棄過她身上這套很舒适的居家服。
從剛才馮烈說完那句炸裂的話到姜書茵緩緩坐下,這期間常微微保持着被點了穴的狀态。
她的表情看起來豐富多彩卻又都是單一的震驚,好半天才開腔:“你說什麼?”
“離這麼近都聽不清?”馮烈故意靠近地說着,“那我再離近一點兒。”
常微微的漂亮美甲保持着戳出去的姿勢,渾身上下在抗拒着馮烈靠過來:“我聽清楚了。不行,你不能追我,我和放放......”
“你跟我哥的情況我知道,我哥都跟我說過了,隻要你倆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我就可以追你,沒毛病吧?”
常大小姐搖着頭:“我不喜歡你。”
馮烈:“沒關系啊,我追着追着興許你就喜歡我了呢。”
常微微猛地看向姜書茵:“他什麼毛病?”
姜書茵已明白馮烈說的辦法是什麼了,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跟馮烈坐了三年前後桌,她了解馮烈這種語氣的認真含量,這小子擺明了是在演戲。
她既已答應支持馮烈,那此時也不能說什麼,她隻能對常微微尴尬笑笑。
“我認真的,你說你這麼一大美女,”馮烈上上下下打量着常微微,“我哪有不被吸引的道理。也就我哥他傻吧。我是真想嘗試跟你談場戀愛。咱倆試試呗?”
常微微起身快速換到了嚴司放另一邊。馮烈就也趕緊貼了過去。
常微微求助地晃着嚴司放胳膊:“放放,你不打算管管他嗎?”
嚴司放剛才就跟雕像似的一言不發,在常微微被馮烈舉動驚到時,他是泰然自若的,顯然這哥倆已商量好了。
“我表弟想追你,我也覺得沒問題。”嚴司放的視線還是放在手機上的,他連看都不想看常微微。
常微微:“可我們......?”
嚴司放這才擡眼:“我們沒有男女朋友層面的關系,所以這事我管不着。”
常微微:......
常微微試圖挽住嚴司放胳膊,嚴司放條件反射想躲開,他的身形有明顯閃躲,但最後還是任憑常微微挽住了他。他這時不經意掃了眼門口坐着的正打量着屋裡陳設的姜書茵。
“放放......”常大小姐開始展示拿手好戲撒嬌了,她甚至還帶了輕微哭腔,“你就管管他嘛!我不想他這樣呀!”
馮烈也軟着語氣對常微微說:“你别着急拒絕我啊,給個機會呗。”
這三個人粘在一起了似的,一個開始晃,就三個一起晃。
姜書茵已不太敢看了,她怕她多看一眼都會忍不住要拍着大腿狂笑不止。
“你幹什麼呀!”常微微拿開馮烈挽着她的手。她顧着掙脫馮烈,就隻能先放棄挽着嚴司放了。
馮烈大言不慚地說:“我怎麼了?我哥不喜歡你,你就可以挽着他,那你也不喜歡我,就不允許我接觸你了?”
常微微:“你有病吧!”
馮烈故作思考狀:“我确實有病,就是吧,我也說不出具體是什麼病,要不你來給我診斷診斷?我要是看上誰了,就會一直糾纏,直到對方同意跟我談戀愛為止。這是什麼病?你知道嗎?”
絕了,這個思路絕了。之前聽馮烈說他有辦法來對抗常微微,沒想到是這樣。
如此精準的内涵已讓姜書茵忍不住拍案叫絕了。
常微微似乎也聽出那麼點話外之音,明顯說話語氣不那麼自信了:“我......我不會喜歡你的!”
馮烈的臉上有了正義的光:“巧了,我哥也是不會喜歡你的。不信你問他。我想你都不用問了吧,這麼多年是不是求證過無數次了。被不喜歡的人糾纏那種感覺,你也不喜歡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或者,要不咱倆試試?
常微微甚至威脅馮烈:“你再這樣我要告你騷擾了!”
馮烈完全不怕常微微:“行啊,那不如把我哥也叫上,一起去說明白。怎麼男生對女生做這些就不行,性别一換就合情合理了?”
從沒這麼不要臉過,馮烈他這是豁出去了。
從沒人這樣對待過她,常微微遇到對手了。
馮烈的語氣有種大不了一起死的凜然感。不知道常微微作何感想,反正姜書茵聽了渾身一震。
馮烈的邏輯确實不錯,不管常微微怎麼反駁,用她的錯誤去擊中她,她的反駁就會站不住腳。
姜書茵仿佛在看一場辯論賽,一動不動地等待着看下去。
在察覺到常微微求助無門準備回身找她的時候,她才一個閃身靈活地出了門。
“茵茵......”
“我先回家了,你們聊。”
姜書茵就這麼溜了。
具體門裡面還會發生什麼她當然不再能知道,但憑借想象也知是常微微不占上風的局面。
她回去就在群裡跟唐佳蓓和左芊分享了情況,唐佳蓓和左芊也都覺得馮烈的這招棒極了。
姜書茵:你們是沒看到常微微當時的表情,吃屎了一樣。
唐佳蓓:可能落差太大了,這些年常大小姐肯定都沒仔細看過除了嚴同學之外的男生,馮烈又長得那麼有沖擊力。真是笑死我了。
馮烈:我還在群裡呢!我現在可是在為兄弟兩肋插刀,你們能不能不埋汰我?
這時嚴司放給姜書茵發了消息過來,如他之前說的,晚點兒還真來跟她解釋情況了。
大概意思是馮烈想把常微微對他的糾纏以“犧牲”自己的方式還回去。通俗地講就是隻要常微微對嚴司放做什麼,馮烈就也對常微微做什麼。
這招已初見成效,嚴司放還真是暫時被解救了出來。常微微确實不太敢輕舉妄動了。
嚴司放跟姜書茵說:“昨晚和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姜書茵:“我也沒做什麼”。
嚴司放:“答應我的事又忘了?”
姜書茵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還要找時間給嚴司放看葫蘆,早知送常微微過去的時候就也帶葫蘆過去了,一舉兩得多省事。
她應下來後又說:“那你答應我的事也别忘了”。
嚴司放回複的很快:具體哪天去報名你來定,定好直接告訴我時間就行。
姜書茵:還以為你忘了。
嚴司放:答應你的我肯定會記得。
姜書茵看着那句話沒有回複,而是輕輕的“切”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