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衷這才發現對方的大腿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身上處處都在流血。
臉上還有一條猙獰恐怖的疤痕,從左邊眉毛往下延伸,一直到下颌骨處才戛然而止,像是曾經有人試圖劈開男人的腦子。
毒販?通緝犯?還是恐怖分子?
秦衷根本不敢想,要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造成這種恐怖的疤痕。
“哒!哒!”
刀疤男一步一步逼近,身上的鮮血接連滴落到灰塵裡,手臂上一個環形刺青在血液的沾染下越發詭異。
秦衷本能地往後退,直到身體抵在冰冷的牆上,絕望地看着對方舉起手中的鋼筋。
不甘。
強烈的不甘讓他下意識撿起身邊的一塊石頭。
在鋼筋揮下時。
“砰!”
一塊破磚從暗處飛出。
與此同時,秦衷将手中石塊扔出去,在刀疤男躲避磚塊和石頭之時,拖着吓得酸軟的雙腿勉強站起來,懵逼地搞不清楚眼下的情況。
好在刀疤男并不将他放在眼裡,或者說他自始至終都是誘餌,隻為引出暗處的人,現在他這個誘餌已經沒用了。
刀疤男雙眼如鷹隼般,死死盯着磚塊飛來的方向。
秦衷也跟着看去,然後就聽見了沙啞低沉的成熟男聲。
“小子,你大路不走,往這廢居民樓裡鑽什麼!”
一個看着不大正經的男人罵罵咧咧從黑暗裡走出,“娘的,你知道為了救你,我華夏将會損失什麼嗎!操!”
男人身高至少一米九,灰頭土臉的,亂糟糟的短發上還挂着蛛絲網。
他同樣是渾身浴血,硬朗的臉上寫滿懊悔之色,一副不該救秦衷,卻又沒辦法不救秦衷的糾結樣。
“崽種,終于舍得出來了。”刀疤男笑得陰恻恻。
“糾正一下,老子叫翟仲,而且再不出來,你就要把這小子殺了。”
秦衷通過這兩個陌生男人的三言兩語,勉強摸清楚了眼前的狀況。
這叫翟仲的看着是個好人,至少目前看來對自己沒有惡意,至于那個刀疤男毫無疑問是個惡徒。
刀疤男一直在尋找翟仲,翟仲說為了救他,華夏要損失很重要的東西。
能以命相搏的,不得不讓秦衷聯想到國家機密,或者是什麼重要情報。
這讓他大腦亂成一團,不明白自己一個普通人,為什麼會接觸到這個層面的東西。
而且翟仲身上的傷并不比刀疤男輕,甚至還要嚴重一些,腹部的衣服明顯都被血浸透了,就算他故作輕松也掩蓋不了他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
“為了一個廢物把自己搭進去,我就說你們這些人有病!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刀疤男突然揮着鋼筋朝翟仲劈去,招招沖着要害。
翟仲反應迅速,側身躲開後退,赤手空拳就和刀疤男交起手,一拳錘到牆壁上,沙石飛濺。
此刻,空曠場地成了擂台,這場比試隻有一方死去才能結束。
秦衷哪裡見過這種場景,尋到機會後轉身就跑。
“為了這樣的人,你竟然暴露自己,太愚蠢了翟仲。”
刀疤男不斷說話擾亂翟仲的心神,可是翟仲隻是平靜地笑了笑,撿起地上的鐵鍬擋住男人的鋼筋,另一隻手握拳砸向男人腹部。
“跑就對了,不跑是傻子。”
刀疤男借力後退,躲過了翟仲的拳頭,卻被翟仲抓住了持鋼筋的手,雙手焊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折,欲要将它折斷。
沒想到刀疤男幹脆放開鋼筋,另一隻手又趁機握住,橫砍向翟仲的脖子。
翟仲驚險後仰,脆弱的脖子與堅實的鋼筋堪堪擦過,差點就被一棍敲碎了頸椎。
他在後仰的同時憑借着強大的控制力旋轉身體,帶動右腿橫掃而出,結結實實踢在男人手上,将鋼筋踢飛。
電光火石間,兩人已經交手了無數回合,速度快到隻見殘影。
“你變慢了,看來是能量要枯竭了!”
刀疤男活動了一下顫抖的手,嗜血的眼睛緊鎖在翟仲腹部的傷口上。
“呵,你們三個五品一個六品,四個人追了我一天一夜,換做是你,你能不枯竭?”
翟仲額頭布滿虛汗,因為打鬥的動作過大,拉扯到傷口後,腹部的血越流越多。
“不過你也好不到哪去,一直不用腿是因為不好用嗎?瘸子。”
翟仲是個會拉仇恨的,交手時也是猛踹瘸子那條好腿。
刀疤男暴喝一聲,突然腳跺地面縱身一躍,左手握拳襲殺而來。
“這麼心急,你的能量也見底了吧。”
翟仲不避不閃,同樣握拳迎了上去。
兩拳相撞,周圍能聽見空氣爆炸的聲音,二人的速度和力量已經不能和常人相提并論。
他們各被震退三步,卻又同時迎上去,你來我往,僅僅幾個呼吸間,所過之處磚裂牆倒。
雖同為六品,但翟仲被人追了這麼久,明顯落入下風。
大開大合下,他血流不止,一個恍惚就被捉住了漏洞。
刀疤男一把抓住了他腹部的傷口,五指深入傷口之中。
翟仲頓時慘白着臉爆粗口,卻緊緊禁锢刀疤男的手臂。
“我操了!!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