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靈力彙集在少女周身,她的肌膚泛起微微光暈,她正在竭力牽引着體内靈力的運轉。
北辰宗入門法決《化春經》代表的氣息流動方式被少女娴熟地操作着。
她多次吐息歸納,額上泛起冷汗,窮盡力氣,想要突破煉氣築基成功。
然而,随着身體四周的靈力迅疾消散,這次突破的結果顯而易見。
少女緩慢睜開眼,臉色蒼白,一抹不甘浮現在她的眼中。
......又失敗了。
沈七喜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在得知結果的時候,她的指甲陷入肌膚,掐出紅痕。
沈七喜心情繁重,卻沒太多時間獨自整理思緒。
她坐在一個天玄石雕刻的陣法石盤上,散發着光輝的靈晶擺滿洞窟,為守護陣法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供給。
不遠處,萦繞着紫光的防護屏障強大地護在洞口。
靈力充裕,外人勿擾。
這裡無疑是修煉晉升的極佳寶地。
忽然,洞口的屏障開始褪色,被解除。
外面的人察覺到沈七喜的靈力變化情況了,代表着,已經知道她又築基失敗了。
沈七喜無法自憐下去。
防護屏障的陣法徹底消解,外面的天光照進,沈七喜匆忙站起身,帶着失敗的沮喪心情。
沈七喜小心地走出晉升用的洞窟,天際白雲悠悠,光亮落在她身上,她穿着北辰宗弟子的制服,簡單的白藍色調,面容清秀,可稱美麗。
在洞窟外,有人在等沈七喜。
男人身若修竹,膚如冷玉,氣息強大,穿着雪色氅衣,領口露出的脖頸修長冷白。
他是仙尊容雪詞,北辰宗的管理者,修真界衆修士眼中的正道魁首,也是沈七喜的丈夫。
築基以上的修士,穿着不考慮天氣冷暖。
大多修士會偏愛輕透的衣服,輕盈缥缈。
容雪詞卻獨鐘心于氅衣,毛茸茸的。
沈七喜知道容雪詞的儲物戒中有許多氅衣。
氅衣在容雪詞身上不顯厚重,仙氣飄飄的,反而尊貴華美。
沈七喜低着頭走到容雪詞身邊。
“回家?”容雪詞看了眼她,言簡意赅。
沈七喜嘴唇張了下,沉默須臾,一邊點頭,一邊重新開口,“我已經很熟練地運轉《化春經》了,但是在突破的時候,靈力會凝滞,沒辦法發揮《化春經》的全部作用。”
“夫君,你可知道要怎麼辦?”
容雪詞似乎被問住了。
《化春經》是北辰宗的入門法決,大多是外門弟子使用。
而容雪詞,從未使用過《化春經》,凡人妻子的修煉之路,與他截然不同。
“夫人,我不了解。”片刻後,容雪詞皺着好看的眉,無奈說。
鼓起的勇氣頓時在沈七喜心中癟掉。
她覺得在容雪詞面前,自己有些可笑。
容雪詞根本沒有突破築基的煩惱。
據說,容雪詞的修為已經到大乘期了,下一步,就是飛升。
她問的越多,越是自殘形愧。
冰涼的手握住沈七喜的手指,沈七喜回神,容雪詞牽着她的手,帶着她站在鋒利薄透的劍上。
這劍是容雪詞常用的天級飛行法器霜水月。
普通修為的人無法操縱。
結丹期的修士都不能使用,更不用說煉氣期了,若使用,不僅不能飛行,反而會被法器上的寒霜侵襲,危害性命。
所以,容雪詞擡手,布了一道防護在沈七喜身上。
飛行法器騰至半空。
高空的風刮到沈七喜臉龐,她随意瞥了下,見到幾個修士在不遠處。
那幾個修士都是元嬰修為,神識查探範圍極大,一下子就能覺察到低階修士的氣息。
“仙尊又跟他的妻子在一起啊。”修士們交談。
“仙尊的妻子好像又突破失敗了。”
“啧啧啧,果然不出我所料,區區一個凡人,能煉氣就已經是她最大的造化了。”
“一百年了,還沒突破築基,仙尊當真願意繼續跟她走下去嗎?”
“仙尊給她的修煉資源已經是修士們夢寐以求的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哎,仙尊與他的妻子實在是太不般配了。”
“真不知道仙尊到底為什麼娶了她,她這資質,本來連我們北辰宗的外門弟子都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