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鴻注意了嶽淵好幾個月,也沒看出什麼問題。嶽淵修煉似乎是正常路子,不是無情道。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殺妻呢?
衛鴻實在沒想明白,眼看着嶽淵路走一半,突然拐了個方向,他便立即掐隐身訣跟了過去。
所幸現在的嶽淵修為與原主相近,衛鴻重得靈均,實際修為還要更高些。因此嶽淵一直以來也沒有發覺身邊有人。
他跟着嶽淵一路走到了問心台。
片刻之前,李婉舟單手扛着兩人高的大木牌,放在問心台崖邊。
嶽淵來的時候,她已經埋頭在一堆木牌裡叮叮當當。
“我來幫你吧。”
嶽淵說着就走了過去。不一會,兩人就把木牌弄好了,基座上再嵌了幾根斜棍,穩穩當當立在崖邊,宛如一塊巨大的擋風闆。
木闆上有嶽淵親手書寫的大字:珍惜生命,不要跳崖。
“你的字真好看。”
實際上嶽淵的年歲比李婉舟還長些,因此李婉舟喚他嶽哥。
嶽淵聽見了,鎮定一笑,擡頭看了看巨大的警示牌,總算找出了能回誇的地方。“婉舟,你的木牌......釘得也很好。”
隻有一個木牌顯然是不夠的,于是剩下的圍欄,便由随後趕到的弟子們負責。
嶽淵與一個男弟子擡起一塊闆,豎立在地,正等着後面的人遞工具。嶽淵接到手時,不小心碰上了另一隻手,兩人的手俱微微一縮。
李婉舟對他笑笑:“嶽師弟,給你。”
“謝謝師姐。”
這回嶽淵終于穩當地接到了錘子,他客氣禮貌地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麼。
衆人齊心協力,花不了半天功夫,就在問心台便圈了一圈歪歪扭扭的木圍欄,像羊圈似的,醜得出奇。
李婉舟在在場的人中輩分最大。她歎氣道:“沒辦法,安全總是第一位的。如果再有人失足掉下去就不好了。”
說完,而夙因無辜地回望她。
诶,明明他也隐身了,為什麼感覺好像被李婉舟看到了?
而且為什麼要看他呢?明明他也是被連累的。
夙因朝着隐身的衛鴻扔了一粒小石子,對方及時閃過了,但回以警告的一眼。
嗚嗚,還是好吓人。明明傳音珠跟他說隻要穿白衣服這個人就不會兇他,根本就沒什麼作用嘛。
但其實還是有的。
那天夙因裝睡半天後,悄眯眯從指縫間睜開了眼。
他本來以為這個壞人已經走了,沒想到對方守在屋外打坐,膝邊放着那顆沒了聲音的傳音珠。
夙因走過去時,見他眼中怔了一瞬,似乎透過他看向另一個人。
于是兩人達成合作,一人負責一邊,如有異常,随時商量。
李婉舟拍拍手,道:“好了,辛苦大家了,今日早些回去吧,不要誤了明日的早課。”
就在兩人你一顆石子我一顆石子互相來往間,來幫忙的弟子已經漸漸散去了。
李婉舟單獨留下了嶽淵,讓他跟自己去藏書閣搬書。
有幾個弟子便笑她:“師姐,你偏心啊,為什麼獨獨對嶽淵這麼好?我們也要去搬。”
“要搬的書不多,一人就夠了,下次我再找你們幫忙,可以了吧?你們不許再吵鬧了,不然早課我就罰你們多抄一倍的書。”
那幾個弟子嘻嘻哈哈就走了。嶽淵跟着李婉舟去往藏書閣。
衛鴻發現了扔石子出奇制勝的絕招。
隻要他作勢要往夙因臉上扔,他就一定會掩着臉,其他地方就顧不着了,在原地團團轉,像一隻企鵝。
“他們已經走遠了。”
夙因聽見了,就放下手,誰知道立馬便迎面飛過來一塊黑影,正中眉心。
夙因憤怒地睜開眼,憤怒地看着衛鴻衣服上手臂上到處都是果子的汁液,又有些得意,覺得是自己赢了。
一開始是扔石子,後面撿到什麼就扔什麼。這顆小紅果,是衛鴻接住以後回敬的,僅此一處。
夙因一邊抹去額頭上的汁液,一邊眉飛色舞道:“哎,你也聽見李婉舟喚他什麼了吧?他們兩個真是的。”
竟然還有專屬昵稱耶!
夙因又露出了沉醉的笑容。
衛鴻見他笑得越來越癡,隻覺得沒眼看,直接扭過頭不看他了。
“他們一定偷偷牽手了,說不定還親、咳咳......啊~真好哎,他們的娃娃不論随哪個都好,不過還是多像娘親一點吧,這樣容易招女孩子喜歡。唔,不過也說不定呢,萬一喜歡男孩子......然後起名字的話要......”
夙因簡直說個沒完了,而衛鴻在心裡默默吐槽:
這兩個人根本就沒親過好麼,畢竟他和夙因天天幾乎十二個時辰盯着,李婉舟與嶽淵從哪裡摳出多餘的時間?!
算了,反正這會兒他說話夙因也聽不進去,因為夙因已經像喝大了一樣,眼神亂瞟,腮飛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