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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把他自己活成了他鄙視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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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桌案旁的沙彌說明來意,待準備妥當,便從沙彌手中接過兩簇香,一簇放進沈青悅手中,與她并列而立,朝着他們點燃的長明燈跪了下去。

沈青悅在小沙彌指引下,口中念念有詞,他心中想象着親人已經登上西方極樂世界。

一炷香即将燃盡,兩人也已念誦完《往生咒》,接着又是齊齊下跪,兩人難得般協同一緻的動作,讓人恍然以為那是在拜天地,下一步便是将新娘送入洞房。

做完這一切,北堂翊見天色不晚,便轉身又下意識地拉着沈青悅的手,準備往大殿後邊的禅房走去。

“你想帶我上哪?”

沈青悅讓他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随便地拉着自己的手,心中感到一陣憤怒,可是她用力掙紮都甩不開,隻能忿恨地抗議。

她又如刺猬般豎起尖刺的樣子逗得他想笑又不敢,隻好配合她冷下臉說:“你是我的俘虜,再多問,滅了你。”

沈青悅讓他這樣一說,手中不由攥緊金钗,以防止不留神真讓他滅了口。

沈青悅被他半拉半拽着拖到一處禅房前停下,在進門的刹那,沈青悅望見頭頂上方銘刻着隸書體“了心居”,那三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進了禅房大廳,北堂翊對着一間房門大開的禅房作了個揖,鄭重地說道:“了心大師,晚輩又來叨擾。”

語畢,房内一位正閉目修行的花白胡子老和尚回了句:“施主快請坐,”話音一落,老和尚便緩緩地出現在眼前。

“這位是……”老和尚指朝着身邊的沈青悅點頭問道。

“這位是相識不久的小兄弟,不久前家中親人為惡人所害,現下心中充滿怨恨。”

北堂翊如實回答。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了心”大師雙手合十,迅速念了一段兩人也聽不懂的經文。

沈青悅看着打啞迷般的兩人,實在猜不出兩人的用意,于是便又攥緊雙手,雙眸滿含怨念地瞪着北堂翊,獨自找了個位子落座便縮在角落裡,靜觀其變着。

可是等了很久,兩人似乎已經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談得異常投入,很多都是沈青悅聞所未聞的事情。

她百無聊賴便顯得越發昏昏沉沉,在她想要打個盹時,又隻聽見北堂翊突然高聲吟誦了句詩文:“出世之道,即在涉世之中,不必絕人以逃世;了心之功,即在盡心之内,不必絕欲以灰心”他爽朗地笑完,又向着大師的方向神秘地說道:“大師,您說您躲在這‘了心居’當了一輩子和尚,可是大門兩旁卻又寫着這二句,如此看來,您這可是搬起椅子來砸自己的腳啊”。

“哼……哼哼”

“了心”大師不知是開心還是興奮,隻見他笑得嘴角咧開快要看到後牙槽了,這才說道:“臭小子,都讓你給看出來了。唉,這麼多年過去,你可是頭一人看出此中玄機呢。”

說完,轉頭望向沈青悅,這小丫頭都快睡着了,他笑意不減,帶着了然一切的神情向着北堂翊說道:“這小兄弟太累太孤獨了,施主請先暫時回避。”

沈青悅讓老和尚這麼一說,倒是突然睜眼精神了起來,北堂翊終于緩步離開這裡,她的心悄悄放下。

現在感覺很奇怪,隻要有他在,她都會感到從他身上傳來莫名的威壓。

“小施主莫怕,老衲也不想讓你再次憶起之前家門的不幸,徒增傷感”。

老和尚平緩地說着,最後和藹地注視着沈青悅說道:“如今事已至此,你隻能慢慢習慣接受目前的局面,繼續活下去……”

……

這是北堂翊第二次來這慈悲寺。

自從與沈青悅初次“交手”之後,他便下令關起城門,将幽州城駐軍上下進行修整一番,把那些跟着李瑞為害百姓的烏合之衆遣散消解,甚至落獄斬首,短短時間之内,便将整支駐幽州城軍隊整頓成符合他治軍要求的隊伍。

現在,隻要五更一過,幽州城附近的村民便可聽到軍營傳來聲聲号角铮鳴,然後便是整齊劃一的操練聲響震動天際,讓人相信,這支軍隊一定會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英勇之師。

待大軍整肅完畢,有人便勸說他趁機發兵大夏流雲城,一雪之前主将首級被取下挂在城樓之恥。

他并不為所動,按照常理他應該如此,隻是冷靜地想,他認為此事并非表面看起來簡單,因此,在未弄清事情來龍去脈之時,他是絕不會出手攻占大夏流雲城,即使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那又如何?

或許這世間總是有人在玩螳螂捕蟬,麻雀在後的把戲。況且,即使奪下大夏流雲城又能如何?

反正,攮外必先安内,事情的輕重緩急他比誰看得通透。

閑暇之餘,他便來到這隐在林中的“慈悲寺”。

當他第一次站在寺中時,便被寺中古拙雄厚的風格所吸引……

後來,他有幸來到“了心居”,同“了心”大師說起了佛法,從交談中他還得知,原來,這“了心”大師,俗家名字曾滄海,與九月山莊老莊主萬重天、逍遙谷老谷主蕭赫是同門師兄弟。

因此,當他從交談中得知眼前這位得道高僧便是同門祖師叔時,他心下的喜悅難以言表。

後來,卻不過北堂翊的誠意相邀,兩人徒手又過了幾招,最後隻聽得“了心”大師慈祥而笑:臭小子,看來萬重天那老小子對你倒是傾囊相授啊。不過也須得是你天資過人才能有此成效。

慈悲寺旁有一處比較險峻的懸崖峭壁,上面書寫着四個筆力遒勁的大字“龍吟虎嘯”。

北堂翊在心中回想着第一次見到此寺的驚訝以及與“了心”大師的際遇,不覺已站到懸崖上方一塊巨大危石上,說那大石險峻,是因為它大體懸空“挂”在半空中,四周幾乎全無依托,隻有左右後兩端各被下方岩石尖端托住,故而顯得危險萬分,如果站在危石上,便能感覺石體輕微晃動,因此,膽小之人若踩上的話,隻怕會吓得腳軟。

北堂翊腳下像生了根似的“紮”在巨石上之後,身體後傾便躺卧下來,雙眼閉合,任春末午後的陽光毫無保留地沐浴着他颀長的身軀,他深深地呼吸着深山之中特有的清冽之氣,擡首望向左邊的山崖,不遠處峭壁上斜挂幾株山中幽蘭,此時正吐露着幽冷的芳香。

“會當君子折,佩裡作芬芳”。

北堂翊望着前方随風搖曳多姿的蘭葉,口中喃喃而出,語氣中有輕憐有懂得,更有發自肺腑的歎息:空谷幽蘭自在香,豈因無人相聞而自傷。

這是怎樣低微到塵埃裡的一種活法?這又是一種世間難尋的高傲,不争芳鬥豔,隻帶着直通九天的凜然與決絕――不相聞,不相問,不相望,不相求,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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