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雙禮淚流滿面,痛苦地尖叫一聲,猛地朝着江雲疏撲上去,寬大的白衣衣袖間、灰蒙的陰影中,寒光一閃——
“去死!!!”
餘光掃見周圍少年臉上笑容擴大,江雲疏眼眸微動,擡起一腳向前踹了過去。
“砰!”
霎時,撲來的江雙禮被踹飛了出去,撞了後方的一個少年滿懷,兩兩重重摔在地上。
“铛……”閃爍着銀白寒芒的刀子落在地上。
白衣翩跹,江雲疏從前方的缺口中走過,繞過地上兩人,朝着樓梯走去。
這些年祖地送來了不少東西,從前身體不好,拿着這些東西也隻能防守。
現在好了,身體輕飄飄的,自那天醒來之後她反思完就将東西全帶上了,頂着那些東西,踢飛一個虛弱的江雙禮不成問題。
後方的笑聲和拍手聲驟然一停。
“攔下她!”江安然厲聲喝道。
“站住!站住!”
尖銳的叫喊聲緊接着想起,疾速跑動間,一隻隻手抓向江雲疏。
五指和手臂交錯,仿佛構成猙獰張揚的密網,要将前方那少女牢牢困住。
江雲疏腳下一定,回頭淡淡瞥了他們一眼。
頃刻之間,可怖的氣息驟然出現在頭頂上空,如毒蛇,如猛虎,如世間一切最為駭人的事物,從上至下,俯視着他們。
後方一衆白衣少年瞬間僵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瞳孔劇烈顫抖。
——“威懾”。
江雲疏轉回頭,走下樓梯。
可怖的氣息緊随其後無聲破碎,回神的一衆少年瞬間勃然大怒。
他們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她算什麼東西,她也配?!她怎麼敢她怎麼敢,她以為她還是從前的江家至寶?
現在她一個沒用的廢物,怎麼敢對他們動手?!!
找死……
“去死!!!”
劍氣刀風绫羅綢緞,霎時掀起暴虐的氣息,朝前方的少女後背打去!
“铛铛铛——铛!”
血紅如絲綢般的影子猛地竄起,刹那間,盡數擋下後方襲來的攻擊。
江雲疏轉身,她漆黑的眼眸表面倒映出一道道重疊交錯的白衣身影,大片白衣之中,刀光劍影一閃而過。
一柄柄刀劍亮出鋒芒,朝着她劈頭砍來!
他們對她,眼中滿是憤怒和仇恨。
“我們認識嗎?”江雲疏心中一閃疑問。
來到這裡的這些人,難道你們每個人真的都有親近的人被我殺死嗎?
明明都已經站到了我的面前,明明都已經對我刀劍相向,為什麼支支吾吾又蒙蔽自我、不願提及真相?
為什麼不去找真正的劊子手?
是不敢嗎?
是……有求于人嗎?
恐懼和怨恨,是隻敢也隻能對向我嗎?
無聊。
血紅的絲綢僅留一束,竄高如蛇般弓起,猛地彈向前方,朝着衆人隔空一輕點——
“轟!”
巨大的磅礴熱浪乍然打碎無數攻勢,掀飛了衆人。
一衆少年摔在地上或砸在牆上,眼冒金星,一點皮外傷。
——她有控制着力道。
其實他們有些話說的也對,到底是今時不同往日,她要更低調,莽撞不得,不能給别人添麻煩。
下一瞬!
可怖的威壓驟然降臨在閣樓之内!
與此同時,威嚴的充滿怒火的聲音炸響在耳畔——
“是誰——膽敢在此傷人!!!”
唯一站立的江雲疏瞬間被壓彎了腰。
她蒼白的臉上五官微擰,窒息、窒息,仿佛有千斤石壓在脊背,壓得她呼吸不得。
身周層層白光一閃,擋下了那可怖威壓。
江雲疏猛地張開嘴狠狠呼吸一口,扶着牆,盯着前方憑空出現的人影。
“老師……”一個少年見到出現的中年男人,霎時眼淚汪汪。
中年男人一掃他們此時的狼狽,頓時怒火沖天,猛然轉身朝着樓梯口邊站着的少女厲聲喝道:“江雲疏!為什麼傷人!!!”
威壓霍然加重,重重壓在江雲疏的頭頂上空。
江雲疏蒼白的面色一點點漲紅,有一下沒一下地艱難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