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撇一眼顫顫巍巍飛過來的修雅,擡起腳将沈清秋右手腕踩碎。沈清秋學東西未免太快了,隻是看洛冰河施展幾次夢魇之術,愣是将這項技能掌握了七七八八。
“沈清秋。”洛冰河将沈清秋順着領子拎起來,緊盯着對方:“我今天心情好,帶你去個地方。若敢亂跑,以後别想恢複清醒。”
識海和夢境都是修士極其重要的位置,沈清秋的夢境在數次被洛冰河暴力摧毀之下早就岌岌可危,若是在來幾次徹底破壞,怕是連神魂都難以凝聚。
“小畜生。”沈清秋衣領被拽起,大量寒風順着咽喉與胸口縫隙滑入,瞬間升起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看着不知道玩什麼花樣的洛冰河,沈清秋一口血啐過去,聲音冰冷:“你不妨直接殺了我。”
“哪能呢。”洛冰河擡手擦幹淨臉上濺到的唾沫,看着沈清秋臉上那道依舊在滲血的傷痕,原本想再給沈清秋幾刀,卻在無意之間,晃見一片雪白。
洛冰河比沈清秋要高上半頭,這樣将人拎起來,衣領松散之下,被單薄皮肉包裹的喉結上下浮動,連接着咽喉的胸口上,纖細的鎖骨正因失去衣物的遮掩而微微顫抖。
‘咕嘟’一聲咽口水的巨響炸裂在洛冰河頭骨與耳廓連接的位置上。他敢保證,這個聲音絕不是從耳邊響起,也沒有經過空氣傳播……是他自己下意識的、由自身骨頭敲擊傳遞的聲波!
他?對沈清秋?
某種堪稱驚恐的認知後知後覺從洛冰河後腦升起,極緻的寒意迅速走遍全身,連拎着沈清秋領口的右手,都因對方體重和手腕虛浮變得有着捉不住。
洛冰河捏着對方衣衫的手指一直在打滑,更是在某一刻被沈清秋尋到機會。
沈清秋快如閃電的伸手折了洛冰河的手腕,并送上一腳踹向洛冰河心口,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穩穩停在洛冰河三丈之外,左手持劍,快速從儲物袋中摸出丹藥磕起來。
刻有各種花色的玉瓶抵在沈清秋淺淡的薄唇上,印出輕柔的壓痕;随着丹藥入口,在略微仰頭的角度下,洛冰河可以清晰的看到沈清秋的喉結順着入口即化的藥液上下滾動。
沈清秋是極美的。這件事衆所周知。
隻不過與他的漂亮皮囊比起來,他身上的那種冷漠、華貴、強大、傲然的氣質會令人下意識忽略他的容顔,生出高不可攀的恭敬和……暗地裡的想玷污。
洛冰河将對方壓在腳下那麼多次,即便是嘴上說着暧昧調笑的話語,卻始終沒想過風月之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張臉太傲了、那身不容置辯的氣質太冷了、那樣高高在上絕不低頭的姿态太硌眼了。
沈清秋都已經是一個俘虜,諸多刑罰加身、斷裂破碎之下,為什麼還能露出這樣冷淡無所謂的表情?
沈清秋已經被洛冰河所擒,失去一切親朋好友、宗門傳承,為什麼還有心情與現在的上位者對打對罵?
沈清秋連完整身軀都沒有,即便是躲到夢境裡也會被洛冰河捉回來。為什麼還敢在洛冰河離開之後,為自己構建那樣的夢境,對明帆、甯嬰嬰傾注關心,對嶽清源容忍又無奈,與柳清歌對罵,與木清芳、魏清巍鑽入實驗室研究?
洛冰河看不得沈清秋這樣‘舒服’;更看不得對方對自己的無視與淡漠;更更看不得沈清秋甯可去幻境之中沉淪,也不願意對洛冰河有半分的服軟!
所以——
洛冰河的心神完完全全放在‘如何讓沈清秋疼出聲’‘如何令沈清秋更加痛苦’‘如何讓那張面無表情的冷淡臉生出更多表情’
他還真……沒想過用另一種方法,去‘折辱’對方。
雖然洛冰河(冰哥)确實暴虐狠厲,但他的手段基本都停留在軀體折磨、撕碎夢境、打擊道心之上,這種男女之間的強壓、同性之間的雌伏。
若不是那個‘世界’的提醒,他還真……從未想過。
“招子如果不想要,本尊可以替你剜了。”
森冷的聲音自一旁傳來,洛冰河将思緒收回,才發現自己方才竟然盯着沈清秋的喉結發呆許久。
是了。沈清秋能被洛冰河操控的柳清歌一句話激起來,更是極其厭惡身邊有人同行,洛冰河這樣刺絡的目光,沈清秋能忍得了才有鬼。
不過沈清秋啊,真實世界裡,是誰識人不清、眼瞎心黑,又是誰的眼睛被誰挖出,踩在地上破碎成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