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林岩那小子不知輕重,幾張紙就幫他出櫃了。
當然,林庭安也沒輕易放過林岩,那家夥估計現在還在國外農場養牛呢。
再說回這事,他爸媽知道他喜歡男人的第一天,那是“哭天搶地”,好像他這輩子就完了一樣。
第二天兩老人家回過味來,開始瘋狂往家裡帶門當戶對的姑娘。
林庭安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禍害别人的事,他不會昧着良心幹。
過了一個禮拜,他爸媽也知道他油鹽不進,又另辟蹊徑勸他找個男朋友試試,說他沒談過戀愛怎麼确定就喜歡男人。
林庭安直言:“我對女的硬不起來。”
爸媽氣得不行,當起了甩手掌櫃,隻是每天都會一個短信催他找男朋友。
林庭安煩啊,每天兩眼一睜手機上就彈出一條:【兒子,找沒找到男朋友?】
擱誰誰不煩?
終于,在一個月前林庭安受不了了,他吩咐會所的高級經理給他找個了幹淨的男孩來。
他的要求很簡單,年輕幹淨,無過往情史,必須是個gay。
那天晚上氣氛還算好,那男孩看着倒是符合他的要求,所以那杯端上來的紅酒他一滴不剩喝了。
林庭安知道這會所裡的酒不能亂喝,尤其是一場情事之前的酒,百分之一百零一裡面有助興的東西。
喝完酒,那男孩接了個電話,然後找個借口出去了。
林庭安沒客氣,拿起男孩的手機看了眼,隻見上面是男孩跟他前男友的對話框。
原來這位早就不幹淨了,還有個藕斷絲連的男朋友。
林庭安火氣蹭蹭往上冒,他那十幾萬早就打到了那男孩的賬上,那經理就找了這麼個二手貨騙他?!
可惜當時藥勁已經上來了,他神志不清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隻知道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渾身上下哪哪都舒服,床單皺成一團,上面滿是粘膩的東西,還有一片血迹。
林庭安就是再不懂,也知道他跟人厮混了一晚。
當天他就讓人綁了那男孩,可那人卻說那天晚上不是他,林庭安讓人帶男孩去檢查,确認了真的不是他才把人放走。
可他到底把誰給幹了?
一想到那片血,林庭安心裡就煩躁,他讓經理調出了那天的監控,可那監控的位置真是巧妙隻拍了他和那男孩的臉,另一位就隻有個背影。
這麼不清不楚過了一個月,林庭安還時不時想到這事。
尤其今天上午他回家吃飯,飯桌上他爸媽又問他,找沒找男朋友。
他摔筷子就走了,臨走還留下一句:“一個月前剛睡了一個,要不要帶回家給你們看看啊?”
林庭安氣啊,他怎麼就稀裡糊塗把人睡了,這錯誤太低級,說出去都丢臉。
“林少,您是不是醉了?”一旁的服務生開口提醒,“頂樓您的房間都收拾好了,我送您上去?”
林庭安一看到服務生身上的衣服,就想到了監控裡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
他也穿了個這樣的制服,隻是他瘦的跟幹一樣,那衣服穿他身上感覺都漏風。
林庭安沒接話,擺了擺手,自己開門走出了包廂。
他來這多半是跟朋友聚會,有時候也會去樓上睡一覺放松一下。
可自從出了上個月那事,林庭安就莫名開始抵觸在這休息,躺在那張床上,他隻要一閉眼就是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喘。
那聲音不甜膩,反而很清冽,那人的嗓子好像是啞的,叫出來的聲音都帶着裂痕。
這樣的幻聽太折磨人,以至于林庭安已經很久沒去樓上休息了。
走出包廂,他腳步虛浮順着走廊往電梯的方向走。
隔壁的包廂鬧哄哄,他經過時聽到裡面淫靡的聲音,不禁皺了皺眉。
剛巧,這時有個服務生上來,停在了隔壁包廂的門口。
林庭安上下大量了服務生一眼,心想,這會所裡怎麼這麼多瘦幹?
那服務生是個懂事的,朝他微微點頭緻意,就下定決心般推開包廂門走了進去。
林庭安頓了頓,看到這張瘦削的臉,他的耳邊好像又出現了之前那種幻聽。
“爽不爽?”
“很……很舒服,嗚嗚嗚我很舒服。”
林庭安:……
舒服為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