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阿爾貝抓住機會,握緊菜刀毫不猶豫地暴起砍向他!
“哐當”!
刀掉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阿爾貝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就被巨大的力道沖擊得麻木,瞬間失去了握住刀把的力氣,刀也被這股力道甩飛出去。
雌蟲收回腳,看着後退到沙發邊捂住手腕的雄蟲笑了:“看!尊敬的雄蟲閣下,我都告訴過您了,舉着刀會傷到您的。”
阿爾貝沉默不語,手腕已經開始腫.脹發疼,血管突突直跳,表皮在鈍痛後也火辣辣地燒灼。他低頭看了一眼光腦,距離凡亞離開隻過去不到十分鐘,在戰亂中十分鐘顯然不夠弄到物資再返回。
阿爾貝心涼了半截,強迫自己的腦子冷靜下來,思考該如何和這兩個窮兇極惡之徒周旋才能保全自己:“等等……”
他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聽見“砰”一聲槍響!
阿爾貝被突然的槍擊聲驚得身體不自覺顫了一下,他震驚地瞪大眼睛,看着剛剛還一臉得意的雌蟲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一個血洞就從眉心處爆開,炸爛了小半張臉,傷口處不斷往外湧出鮮血和淡粉色的腦漿,身體随即癱軟倒下。
阿爾貝的目光跟着雌蟲倒下的身體下落,新鮮出爐的屍體死得不能再死,肢體卻仍抽動痙攣了數下……
阿爾貝下意識将目光移向門口,就看見凡亞抿着嘴沖他點了點頭。
“老大!!!”
“咔嚓”!凡亞低頭面無表情地擡腳踩斷了門口被捅傷躺在地上的雌蟲的脖子。
阿爾貝看着剛剛還對他造成重大威脅的兩個雌蟲就這麼輕而易舉被弄死了,心情格外複雜難言。不單單隻是劫後餘生冒出的慶幸和後怕,此時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和凡亞的實力差距,以及,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下,他确實需要凡亞的保護。
“您還好嗎?雄蟲閣下。”凡亞走到阿爾貝身旁半蹲下來,小心擡起阿爾貝的手腕仔細查看傷勢,然後拿來了一瓶冰水貼在青黑腫.脹的地方,“需要冰敷一會兒,請您先到卧室休息,我來把客廳髒了的地方收拾一下。”
阿爾貝聽從安排走到卧室的床邊坐下,門被凡亞輕輕帶上,隻留了個小縫。
阿爾貝聽見凡亞出門的聲音,片刻後,隔壁鄰居的門被敲響。
凡亞和鄰居的交談聲從外邊隐隐約約傳了進來:“……五百塊把客廳的兩個大件貨處理一下……好,可以。”
不一會兒,門口的腳步聲就雜了起來,然後随着拖動屍體的聲音遠去又慢慢安靜下來。
阿爾貝握住受傷的手腕心中發冷。這都是些什麼蟲?看到屍體不僅不驚訝,反而還提供廉價的收屍服務……克洛維爾星究竟是旅遊星還是流放地?怎麼這麼多窮兇極惡之徒?
門被關上了,發出了一聲輕響。阿爾貝走出卧室,就看見凡亞跪在地上認真擦拭地闆上的血迹。
見阿爾貝出來,凡亞說:“請您稍等一下,我清理完就幫您上藥。”
阿爾貝點了點頭,沒有回卧室,而是坐到沙發上看凡亞手腳麻利地清理地上的血迹和……腦漿。他的目光避開地上那攤淡粉色的黏稠液體,落在認真幹活的凡亞身上。
不得不說,他對凡亞的評價要改一改了,這個兩度救了他的雌蟲似乎并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剛剛凡亞一槍打死踢傷他手腕的雌蟲,又一腳踩斷地上躺着的雌蟲的脖子,全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怎麼可能是個普通的街邊混混?而且,一把這樣的槍價格不低,如果凡亞缺錢,根本連子彈都負擔不起。或許,凡亞在市集攤位前輕鄙的樣子才是僞裝。
阿爾貝猜測着凡亞的真實身份,目光不由變得幽深。實力不低的凡亞可以更好地保護他,但同樣,如果凡亞對他的目的不純,他也很難逃出凡亞的控制。在确定凡亞的身份和意圖前,他很難對凡亞報以單純的感激或敵意。
凡亞很快處理好了地闆清潔,将用過的紙巾裝到黑色垃圾袋裡,丢到了鄰居家的門口,顯然這也包含在了五百塊的服務中。
凡亞洗了個手,順便端出來一杯水遞給阿爾貝。
“謝謝。”阿爾貝剛剛遭受不小驚吓,喉嚨正有些發幹。
他喝了幾口,發現水竟然還是溫熱的。能源停止供應後凡亞怎麼燒得水?他明明記得凡亞回來時兩手空空,并沒有帶回來任何燃料。
阿爾貝不禁問:“我怎麼沒印象你剛有帶燃料回來?”
凡亞說:“雄蟲閣下,我看見有黃色的脂肪從那兩個雌蟲的傷口處湧出來,一般來說,雌蟲體内的油脂也是一種可燃物……”
“嘔!咳咳咳……”凡亞的話還沒說完,阿爾貝就止不住反胃惡心的感覺,被自己嗓子裡的口水嗆住,開始劇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