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暢：“哎呀，這都小意思了，就你當年的水平，彈一首就上手了，你快點過來吧。”

“不是，我讓你請鋼琴手，你摳搜的就想到我了？”許歆急道：“你不是也會彈嘛，你幹嘛不自己上？”

周暢：“寶貝兒，就我那折指，三級都沒過，客人是來消遣的，不是來受虐的好吧。你說我摳搜，天地良心啊，這可不是我摳兒，你想啊，這會都五點半了，我打電話找至少也得打半個小時的電話，這還不一定找得到呢。就是找到了，萬一人家離得遠，路上花個一兩個小時，人家跑過來一首曲子還沒彈完樂隊都到了。”

周暢說的也不無道理，許歆想了想也無從辯駁，隻得趕鴨子上架，卻不忘提醒周暢，“我現在過去，就湊個數，你可别指望什麼，你那邊也别閑着，繼續找，聽見沒？”

周暢：“好，我接着找就是了，你快點過來。”

許歆挂下電話時已過了五點四十，臨到了下班時間，跟舒子謙打了聲招呼，便急急忙忙出門了。

許歆沒有私家車，坐地鐵外加11路，趕到清吧時快六點半了，清吧裡零零散散坐着幾個客人，周暢端來一碟小食，許歆并不餓，放在一邊，打開鋼琴，從平闆裡調出琴譜。

得趁人少抓緊練練手才行。

許歆今天穿了件銀灰色韓範輕熟風短袖連體褲，雙腿顯得格外修長，腰部的曲線也被完美地凸顯出來，溫柔知性，又滿滿的高級感。

一根淺咖色的發圈将她一頭濃密的長發束在腦後，雖然溫柔娴靜，卻掩去不少靈動和活力。

周暢忙完手上的活兒，湊到正熟悉鋼琴指法的許歆面前，對着她耳朵輕聲道：“給你換個發型。”

周暢不由分說地扯下許歆頭上的發圈，兩隻手代替梳子在許歆的頭上梳上梳下的。

許歆知道周暢就愛倒騰别人的頭發，尤其見不得别人有一頭又長發量又多的頭發，她笑笑，沒拒絕，嘴上卻詢問另一件事：“鋼琴手找到了嗎？”

“找了，再等電話。”

做這行就是這樣，像樂隊、歌手、鍵盤手之類的，都是這個介紹那個引薦的，周暢找鋼琴手自然也不例外。

周暢的手相當的巧，不一會兒便給許歆弄了個半紮公主頭，讓本已秀麗溫婉的許歆平添了一份優雅，還增添了幾分青春活力。

周暢雙手抱于胸前，立在鋼琴前方，盯着手指在琴鍵上歡快飛舞的許歆邊贊歎邊點頭。

許歆隻當周暢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沖她微微一笑，算作是對她的小小獎勵。

自那場大火後，許歆消極了一陣子，自此對鋼琴那份熱愛漸漸淹沒，放棄了曾經的執着。

本以為事隔多年，她早已丢失了這方面的技能，無法再撿回來。誰知竟如周暢說的那樣，一首曲子後她已經找回了當年彈奏的感覺，并且很快沉浸在了鋼琴的旋律之中。

她彈了一首又首，完全忘我在琴鍵間。

直到一個粉色的便利貼送到她面前，這才恍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粉色便利貼上寫了幾個英文字母：Memroy。

這是有客人點曲子了。

許歆環顧四周，清吧裡的人已坐了半滿，并沒有看到周暢。

舞台周邊一個人也沒有，看來請的鋼琴手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