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不回家坐在外面做什麼?”
魏楠剛到到家門口,就瞧着魏小叔 苦兮兮的坐在大門口,時不時拍着叮在身上的蚊子。
魏小叔朝院裡看了眼,壓低聲音說,“青青帶着那個二婚男過來了。”
“啊?”魏楠驚詫的歪着頭朝院子裡看了眼的,發現院子裡靜悄悄的。
魏小叔又說,“在屋裡呢。三伯和奶奶都在家。我被你三伯傷透了心,喂蚊子也不想進屋去受氣。”
昨天晚上的事情着實是傷到魏小叔幼小心靈,到現在還心裡委屈的很。
見魏楠進院子,喊了聲“你進去幹啥?青青真是随你三伯随的狠 ,進去又朝着你打對照。”
魏楠微微停頓,“我回來給爺爺拿東西,今天要到外村去出診。”
魏楠又不是第一回被魏青青拿來作對照,心理強大比魏小叔強多了,自然不在乎。
同樣她也有些好奇屋裡的二婚男。
原主第一世,因為無腦又戀愛腦前兩段婚姻都不怎麼幸福,全部離婚。後來經過家裡介紹下認識了二婚男,剛結婚的時候兩人過得磕磕絆絆,但二婚男就吃原主那嬌氣會哄人那套,倒是日子清苦但也沒為難原主,三個繼子也慢慢的被馴化好,上學成績都不錯。
八十年代,二婚男就被原主洗腦開始做小買賣,漸漸地生意越做越大,在縣裡也排得上名号。
而魏青青按部就班到了年齡,聽從家裡的相親,結婚生子,生活過的壓抑又不幸福,每回回娘家都會聽到家裡人說原主多有福氣,逐漸心裡扭曲。
後來,重生後,私下找上了二婚男。現在的二婚男剛死媳婦沒多久,家裡沒有長輩看孩子,魏青青自己送上門,高興了不得。
聽說要見父母結婚,麻溜就來了。
“彩禮一百二,少一分都不行。”
魏楠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魏奶奶那堅決的聲音。
接着聽到魏青青着急尖利刺耳的聲音,“奶奶,誰家彩禮一百二,這樣出去讓人笑話。”
魏楠不禁心裡有些嘲笑魏青青,重活一世,滿心思都被怎麼比下她,别什麼想法頂點沒有。
魏奶奶也就有時候嘴上說話不好聽,心裡其實都很在意家裡幾個孩子。張口要着一百二,肯定是為了吓退二婚男的。
現在的二婚男不是原主遇到的那時期的二婚男,現在二婚男還沒有被生活磨平,滿心都是找個媳婦來接盤幾個孩子。
“老太太,你這是賣孫女吧?”接着一淡定的男聲響起。
“嘭。”一記拍桌子的聲音,“就一百二,沒一百二我們魏家姑娘爛家裡也不出嫁。”
魏奶奶的聲音比剛開始還要高些,還帶着些怒氣。
“你要是給一百二的彩禮,我就同意你們結婚,沒有一百二免談。眼看到了飯點兒了,我們不管飯,你走吧。”
“那行,我回去湊湊錢。”
接着是起身凳子倒地的聲音,很快一高大的男子略低頭從屋裡出來,猶豫長期在地裡幹農活而曬得黑黝黝的,裡面穿了個工字背心,外面穿着個淺藍色格子的外套,被風一吹敞開的衣襟微微扇起。
從她身邊走過時,魏楠清晰看到二婚男眼中帶這些不耐煩和隐忍的火氣。
魏青青緊跟着追了出去,魏奶奶的怒罵,“下賤玩意,跟着去讓跟着去的,越大越瞎。”
魏楠進屋,坐在魏奶奶身邊安撫着,“奶奶,别氣。等青青姐過些年就知道你的苦心了。”
“還是咱們楠楠聽話,真是會叫的狗不要人,這不會叫的狗,叫起來真恨人。”
魏楠安撫了好久,魏奶奶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她才拿着魏爺爺要的東西出門。
“奶奶,今天下午要和爺爺出診,晚飯不用等我們。”
“哎,糧子也不頂用,要是頂用也不用你跟着受罪。”魏奶奶歪在炕上,心緒煩悶,隻能不停的用歎氣來緩和。
“奶奶,沒事兒。我喜歡跟着爺爺到處去。”
從家裡出來,魏小叔早就不見人影。她也沒在乎,緊忙到衛生室和魏爺爺彙合,病人家人還在衛生室門口等着。
這是第一回跟着出診,魏楠還有些小小的激動,坐在驢車上,眼睛四下打量。
“魏大爺,到了。”前面趕車的男子,把車停到門口,大門四開。
院子裡聽到動靜,一個懷孕的二十來歲婦人沖了出來,抓着魏爺爺的手,“魏大爺,你快去看看我家田子。”
後面磕磕絆絆的跟着三個小孩兒,年齡不大,早就吓得六神無主,跟在婦人屁股張着嘴哇哇大哭。
“行,行,我去看看,你先别哭,應該沒什麼大事兒。”
魏爺爺早就習慣這場景,低聲安撫下家屬,邁着步子往屋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