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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楠此時已經到了山腰子,蹬了一路的上坡兩腿累的發抖,隻能停下有腳走。
望着還有一大段路程不由得歎了口氣,“不能看,越看越累。”低頭賣力趕路。
走到一半,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停下自行車準備休息會兒,就瞧着上面有人站起來朝她走來。
“大哥?”魏楠看了會兒,見是顧安家莫名的松了口氣。
“是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嫂子讓我來等着你。”顧安家接過她手裡的自行車。
魏楠心中一陣感動,她這大嫂真不錯。
有顧安家幫忙,這上坡順暢多了。
到了下坡時,顧安家把自行車交給她,“從這到家都是下坡,你騎着車慢慢走。”
“我跟你一塊走就是。”魏楠說。
“不用,快騎車回家去吧,天都快黑了。”顧安家堅持把車給她。
仔細想想自己确實不擅長走路,光是這個上坡她的腿累得直顫抖,也不再和顧安家客氣。
“那我先回家,大哥路上慢點。”
自從回門回來,婆婆也不着急去大隊部編草繩,每天在家陪着她就怕她閑得無聊。
她确實閑着無聊。
婆婆和大嫂坐在草席上拆着家裡的陳被褥,她想伸手,都不讓。
閑着無聊就眼巴巴盯着王智,研究她的病。
“楠楠,你一直看我做什麼?”王智攏着拆下來的線,笑問道。
魏楠伸手,“媽,我給你探探脈。”
王智倒是沒有猶豫把自己的衣袖挽了挽,把手伸了出來“咱家得了個大寶貝,還會摸脈呢。”
“那可不,我沒結婚前一直跟我我爺爺幫忙看診,我爺爺都誇我出師了。”魏楠直接說明自己會醫還是跟魏爺爺學的。
她終于摸到王智的脈搏。
“媽你這病是什麼時候得的?”
“是生你大哥的時候,我記得那時候我發了一場熱,你奶奶說我吃藥對孩子不好,我就一直忍着,出了月子也一直斷斷續續的咳嗽發熱,那時候最窮,飯都吃不上更别說看病了,就一直拖着。後來不發熱,但時不時會咳嗽,尤其換季最為厲害。”
魏楠心中有點想法,但手裡沒有聽診器,趴在王智懷裡聽了聽,一分鐘甚至會出現肺鳴七八次。
“除了咳黃痰,會不會渾身無力,氣短還促?”
王智笑了笑,“你說的還怪準來。咳咳咳”這一笑又引起一陣咳嗽。
魏楠這次沒有和上次替她順氣,進屋拿出魏爺爺給她的陪嫁一包銀針。
“媽,你别害怕我給你紮個針。”
王智深深地呼了口氣,又是一陣咳嗽夾雜着肺鳴聲。
“沒事兒,沒事兒,你敢紮就紮吧。以前安平帶我到軍區醫院也紮過針。”
魏楠在王智穴位上紮上針,把剩下的針手起來,“那媽沒繼續治呀?這病雖然治起來慢點兒但也可以治好。”
王智笑了笑,“太遠不說還麻煩,回來又打聽了個中醫一直吃湯藥,今年稍微強些,以前我都出不去門。”
大嫂瞧着婆婆身上的針有些好奇,伸出自己的手對魏楠說,“楠楠,你也給我看看,我自從生了蛋蛋就一直懷不上,可愁死我了。”
别人一家少說又三個孩子,瞧着顧家就蛋蛋一個,她還以為大嫂和大哥進行優生優育呢。
沒想到也有煩惱。
伸手探在大嫂的手腕上,“我來摸摸看。”
過來四五分鐘,魏楠一直噘着嘴不說話。秦玉蓮有些緊張,還以為自己有什麼大毛病,眼巴巴的盯着魏楠,“弟妹,我是不是有什麼大毛病呀?”
魏楠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内分泌失調,子宮出現點兒小毛病。”
“啊,内分泌失調什麼意思,我的子宮有啥問題?”秦玉蓮臉色微微變,她一直郁悶自己時不時哪裡有問題,這些年一直要孩子沒搖上。
就是沒看過大夫,反正有蛋蛋,婆婆也沒要求自己一定生幾個,就磨磨唧唧的到現在。
魏楠瞧着秦玉蓮的臉色都變了連忙安慰“沒事兒,沒什麼大事兒。我等着回去到我爺爺哪,給你抓些藥好好調理調理,到時候生雙胞胎都沒問題。”
“要是真得生雙胞胎就好了。”秦玉蓮想象到自己一胎生兩個,情不自禁的傻笑出來。
這時,進來個老太太,裹着小腳穿着對襟淺藍色布褂子,頭發梳得闆正,一臉陰沉的進來。
“了不得,智兒這事怎了?紮了這麼多針?”
“沒啥,楠楠給我治病呢。”
那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平媳婦還怪厲害,比你那堂姐厲害多了。你那堂姐正事不幹,在大井旁邊嚼老婆舌。”
“說什麼,看你臉色都變了。”魏奶奶撤了針,王智才敢動,朝那老太太坐坐。
“說楠楠不檢點為了嫁人,絕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