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如果咱們真的半路放棄她們不是更不相信咱們嗎?”魏楠不在意道。
王智深深歎息聲,“唉,我就是心裡不舒服。”
一直坐在旁邊看熱鬧的周切站了起來,拍拍屁股,“我也得回家收拾午飯了。”
王智心情不怎麼好,沒怎麼熱情的相送,淡淡道,“你慢點兒。”
“行,兩步遠。”
魏楠仔細收拾着自己的銀針,這銀針可是魏爺爺的寶貝,一直沒舍得用,在她結婚時放在櫃子裡做陪嫁。
她能在這裡得到副銀針,同樣也很珍惜。
前面周切家。
周切坐在飯桌上瞧着兒媳婦,低聲說着自己的盤算,“慧慧,親家的病還沒有什麼法治?”
說起不能下床的親媽,慧慧的心情略有些低落,“唉,就那樣。去醫院我娘不舍得花錢,在家有沒有好法子。”
“我說,安平媳婦手法不錯,不行你倆趁着還沒農忙去把親家接來試試。”
“能行嗎?要是給看壞了怎麼辦?”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柱子,擡頭道。
周切很嚴肅說道,“我瞧着手法不錯,今天一連看了好幾個病人。就你王奶奶那肺子上的毛病多少年了,她都下針。斜對面的王林子媳婦,那腿年年腫的厲害,她心裡都有章程,把親家接來試試。”
慧慧沒有見到魏楠下針時的場景,但她相信自家的婆婆。沉默了好一會兒,盯着周切的眼,試探道,“那接我娘來試試?”
“試試吧,成不成的起碼能少受點罪。”周切點頭道。
第二天一大早,魏楠收拾妥當準備回娘家給婆婆和大嫂配藥。
背着包剛要走,周切領着慧慧上門來。
“三嬸子,你和安平媳婦商量商量,讓她剛忙看看慧慧娘。瞧着胖乎乎的人這兩年讓病折磨的幹瘦焦黃看着都可憐人。”魏楠剛開門,就聽着院子裡傳來周切的聲音。
聽到她開門,慧慧和周切同時回頭,王智一臉為難的看着魏楠。
“病人來了嗎?我打算回娘家來着?”魏楠問道。
如果病人沒有來,她就先回趟娘家,在病人來之前抓緊回來。
慧慧激動地點頭,“來了,來了。就在門口。”說着,眼眶有些濕潤。
見狀,魏楠邊摘包說,“讓病人抓緊進來吧。”
大門打開,很快一幹瘦的漢子拉着排車旁邊有個三十來歲的婦女推着,進門眼珠子不停四處打轉,瞧着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魏楠靠近排車,就打量起側卧在排車上的婦人,六十來歲,身上沒有多少肉,也沒有精神頭,見她靠近也就笑笑沒說話。
“一直沒有醫治嗎?瞧着這麼幹瘦沒有精神?”
慧慧的眼淚唰的下來,哽咽道,“我娘心疼錢,也就是疼厲害了吃片止疼片。”
“不治病,留着錢死了也帶不去呀。”魏楠一如既往地一針見血。
陪在旁邊的矮寬臉婦女,眼神直勾勾盯着魏楠,“你這小嬸子怎麼說話,什麼叫留着錢做什麼?自然留着給子孫花!”
魏楠都沒看那婦女一眼,眼睛瞧着慧慧娘 ,“心裡憋屈不?”
慧慧娘一慣苦笑,她沒出門子就是個能幹的姑娘,嫁人生子依舊是收拾家的好手,周圍人家媳婦沒有能比得上她的。
都說她旺家。
可幹了半輩子,結果倒在床上,疼得身子骨不是自己的。
這個苦悶。
“平常有什麼病症?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魏楠問道。
慧慧娘艱難的想換個姿勢結果動不了,隻能繼續保持側卧姿勢,“從三二十年前,那時候我們村種水稻,搶收,我幹了一天活兒起猛了倒在水半天沒起來。從那時常腰部酸疼,摸着發涼,陰天下雨會加劇。近兩年疼的更厲害,不敢平躺,連着腿麻疼,睡不着覺。”
魏楠聽着慧慧娘說的病症,仔細檢查腰部以及腿部排除腰部和腿有其他問題。
“張嘴,伸手。”魏楠說。
慧慧娘主動配合。
看了眼她的舌淡,苔白,脈搏沉緊。
“你是當時幹活時,出了一身汗,淋雨泡水,屬于寒濕氣入體,我給你紮幾針,等回去燒火時包一包溫熱的草木灰放在你疼的部位出出汗。”
“你說的什麼?草木灰能治病?什麼草木灰這麼神?紮幾針就能好?”慧慧嫂子聽她說的簡單,問題猶如炮竹一樣蹦出。
“就是,看着你也就十幾歲,會看病嗎?”一直沒出聲的幹瘦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