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顧安梅瞧着那湯藥比自己喝都難受,表情很是痛苦,“大嫂,長痛不如短痛,趕緊喝了吧。”
大侄子顧渝安,瞧着他媽喝中藥,高興地一蹦三丈高,“耶耶耶,我媽也有怕的東西喽。還是我小嬸子好。”
跳着撲向魏楠,“謝謝小嬸子,以後我好好孝順你。”
李玉蓮仰頭痛快的把拿碗中藥湯灌進肚子裡,狠狠地打了個寒戰,“真是苦啊。”
“苦吧?就像你天天打我,我心裡一樣苦。”顧渝安圍着李玉蓮幸災樂禍的蹦來蹦去。
李玉蓮看着兒子蹦來蹦去,心法意亂的伸手朝顧渝安的屁股來了一下。
顧渝安捂着顫巍巍的小屁股,臭臉道,“媽,你打我幹什麼!”
“看着你太煩還不能打你呀!”李玉蓮咔嚓咔嚓吃着野山梨,絲毫不在意她兒子那欲要掉落的眼淚。
“吃完飯,我再給你和媽紮幾針。”魏楠瞧着李玉蓮老實的把藥都喝光,緊跟着說。
李玉蓮的臉頓時臭了起來。
笑的顧安梅連連拍手,“瞧瞧這大臭臉一模一樣。”
“親母子那還能不一樣。”李玉蓮的臭臉很快釋懷,畢竟自己還想生個雙胞胎。
這雙胞胎可不好生,這罪她還是能受住的。
人家吃完飯在門口乘涼,而他們家的飯後活動是紮針,王智和李玉蓮身上都紮着針。
顧渝安出門就和别人說,他媽和他奶奶被紮成了刺猬。
但不敢在家嘲笑,因為會挨揍。
很快在婆家的日子也安定了下來,在家裡給婆婆和大嫂調理身體,每天固定任務是給慧慧娘和王林子家的紮針。
生活,平靜而充實。
“嫂子幹嘛去?”顧安平下工回來,就見魏楠背着小背簍出門好奇問道。
“我到山上看看有沒有合适的藥材挖點兒。”她也不能每次回去用魏爺爺的老底兒,怎麼也得自己存點兒,用不着的到時候送回去給魏爺爺用,也省得魏爺爺上山費功夫了。
顧安梅伸手挽住她的手,“我陪你去吧。”
剛走兩步,想起她媽的囑咐,小臉略有些耷拉,“媽讓我回來做飯,我得回去做飯去。”
“走吧,我早就做好了,菜也炒好了,陪我逛逛。”魏楠說。
顧安梅的臉頓時伸陰轉晴,笑眯眯的反問她,“真得假的?真能幹。”
“當然是真得,快走吧,不然等會太陽下山,蟲子們都出來了。”魏楠催促道。
二大隊後面緊鄰着磨盤山,魏楠順着山腰往上爬,彎腰時不時注意草叢裡沒有草藥。
“哎呦,救命呀,救命呀!”
顧安梅跟在魏楠身後邊玩邊走,突然停了下來,靜靜地聽了會兒,問道,“嫂子,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喊救命?”
魏楠的注意力全在草叢裡,沒有注意到。
聽到顧安梅的話,微微停頓,安靜的聽了會兒。
“救命,救命。”
魏楠也聽到幾聲從不遠處傳來的叫喊聲,聲音氣息不穩定,第一聲大,第二聲略微的虛脫些,第三聲更為的虛。
不注意根本清不清楚,甚至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兩人停頓了會兒,努力聽了會兒确定方位,互相攙扶着往前走,也顧不得挖什麼草藥。
“哎哎,是不是下面的山溝裡傳來的?”顧安梅指着山窩子的方向。
魏楠仔細聽了會兒,又聽到一聲救命,“快走,應該是那個方向。”
山窩子處于兩山丘之間,亂石叢生容易腳下滑落摔倒。
兩人都不常上山,這亂石叢生的山坳很是不好走,相互攙扶,還險些摔倒,費了番功夫總算走到山坳底。
“瞧,那裡确是躺了個人。”顧安平看着兩隻塊石頭之間躺這個人,手伸着胡亂揮舞着。
其中一塊石頭上還散落着一個背簍,裡面的東西都散落出來。
魏楠急忙松開顧安梅,兩人齊頭爬上其中塊石頭。
趴在地頭上瞧着裡面躺着個人,臉色蒼白,嘴唇幹裂,氣息虛亂。
“你還好吧?”魏楠試探着問道。
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臉色蒼白得躺在兩塊石頭中間。
見到有人來,求生欲望更濃了些,“快救救我。”
顧安梅一眼就認出石縫裡的人,“胡知青?”
“知青?”魏楠歪頭看向顧安梅。
“是呀,咱們村裡有十幾個知青,我認識這個胡知青。”
魏楠簡單了解,注意力又放在石縫裡的胡知青。
“你能否移動?”魏楠問。
胡知青點點頭,“能,我就是腳崴,卡在這裡面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