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得要治病嗎?要是出了事兒怎麼辦?”何平芳拉着往前走的魏楠,眼神中滿是擔憂。
魏楠淺笑道,“你不是想做赤腳醫生嗎?這麼好的面對病人機會不能錯失了。等你以後回到村裡遇到病人,拿不準主意,我可不給你出主意。”
這句話頓時打消何平芳顧慮,魏楠一直都是很穩當的人,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這近距離看着病人對她來說也是種幸事。
魏楠跟在三個男人後面,院長站在病房門口,笑眯眯道,“你放心施展,有什麼事兒咱們衛生院給你做後盾。”
點了點頭,大步邁進病房。
何平芳很少見院長,朝院長傻笑了一聲,緊跟着魏楠進入病房中。
魏楠邊檢查着病人的情況,朝随行的三人問道,“他怎麼受傷的?”
“我們是開貨車的,到這邊公社送貨,他開着車打了個盹撞到樹上,我們救出來他就昏迷着。”其中一個瘦高個解釋道。
魏楠淺淺嗯了聲,邊檢查對何平芳說,“病人主要病症是頭部劇痛,伴随着惡心頭暈甚至有些嘔吐症狀。這身上的擦傷倒是不嚴重,一會兒幫忙消毒包紮下就好。”
說着,魏楠繼續檢查,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頭部左枕區有個三厘米左右的腫塊,他的脈搏很細,舌質紫的,苔黃厚,屬于跌打損傷。腦髓受損,裡面甚至有淤血。”
何平芳一眼不錯直勾勾盯着魏楠,包括魏楠的檢查動作都沒有遺留,但魏楠說出的那串專業術語,聽得她腦地嗡嗡的。
“什麼意思?腦袋裡面受傷了怎麼辦?”何平芳傻愣愣的問道。
魏楠輕輕一笑,“但凡要是有病人是這樣的病症,不能拖延要送到醫院裡醫治,多半是腦震蕩,看着清醒過來,實則腦袋裡有淤血,必須醫治。不然時間久了,淤血會壓制腦神經,造成動作言語受限制或者其他的問題出現。”
何平芳聽了,又是一陣傻愣愣,許久反應過來“哦”了聲。
魏楠沒有繼續講解,掏出銀針給病人紮針。
三十分鐘後,魏楠起針。
何平芳拿來消毒水和紗布過來。
讓出位置,示意何平芳,“給他消毒,有嚴重的地方要進行包紮。”
“啊!”何平芳呆愣愣的拿着東西,喊了聲。魏楠推了推,“趕緊的,别耽誤人家時間,還要去縣城。”
“哦哦哦。”何平芳隻在書本上學習過包紮。第一次進行,稍微有些手法不熟練,甚至還有些手抖。
魏楠知道衛生院不打算接受病人,她在衛生院停留不久隻能讓他們到縣醫院進行救治。
“他磕到腦袋了,中度腦震蕩,你們帶着他們到縣醫院去進行更細緻的救治。”
此時,病床的病人不在吆喝頭疼,也有了些精神,歪在床上不能睜眼,一睜眼眼前一片黑。
“好,謝謝你了女同志。”瘦高個緊緊握着她的手深深的搖了幾下。
“沒事兒,我更應該做的。”魏楠笑道。
院長依舊站在門口,身邊還有王晴,見她出來眼間的笑意更加濃重,“挺好的,真是一代比一代強,你比你爺爺還要利索。”
“院長認識我爺爺?”魏楠問道。
“他呀,能不認識嗎?我剛來衛生院的時候就邀請他來衛生院上班,他說什麼也要留在村裡。”院長想起曾經的事情,很是感慨。
“我爺爺離不開村裡,上半年把腰閃到了,休息了兩天迫不及待的回去給看病。”魏楠說起魏爺爺,嘴角的笑意也親切了額不少。
“你的能力留在衛生院做一個正式醫生也戳出有餘。”院長感慨道。
魏楠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田法和文文走了過來,“在衛生院做醫生要按照流程來,這樣不符合規矩。”
王晴見田法湊了過來,不停的翻白眼,“你眼裡還有規矩?有規矩還把病人往外趕。”
田法也不在乎王晴的白眼,松了松肩,拿過文文手裡的收據條,“我也是為了他們好,咱們衛生院治療條件有限,他這是腦袋磕壞了,最好到縣醫院。瞧瞧進來躺一躺,還得收他錢。”
魏楠見何平芳已經給病人處理好傷口,拉着她離開。她暫時可不想卷入這裡面。
她要是進了衛生院,頂多是個小炮灰,畢竟副院長掌管整個醫院,院長就是個被架空的傀儡。
經過一次真實的實踐,何平芳看到自己還有很多不足,對于自己的夢想有些不自信,對于一直支持她尋夢想的婆婆有些愧疚。
魏楠看出何平芳的不自信,積極的抓着何平芳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