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平一手拎着所有的行李,另一隻手緊緊握着魏楠的手,雙眼警惕目送離開的那對夫妻。
簡單的“嗯”了聲,又很快否定。
魏楠瞧着顧安平心不在焉又警惕模樣,笑着搖了搖他的胳膊,“沒事兒,不是什麼拐賣人的。是在火車上遇到的病人,那男的午飯後突發心悸,我幫了下,他們隻是單純的感謝。”
聽到她的解釋,顧安平眼中的警惕有所減退,但還是懷疑,低頭看了眼她, “是嗎?”
“是,我又不是笨蛋,第一次碰到陌生人就把自己的地址說了出去。”魏楠笑道。
“走了走了,咱們快出去吧。”魏楠硬拉着顧安平出了火車站。
“餓不餓?先去吃飯吧?”顧安平停下腳步,側頭問着魏楠。
魏楠笑眯眯的搖了搖顧安平的手,“現在不餓,到招待所休息休息再說吧。”
顧安平的耳朵猛地冒了些紅潤,聲音低沉,“好。”
平時偶爾書信來往,沒有什麼特意的感覺,這見到面,她心中的惡趣味不斷往外冒。
瞧着顧安平那微紅的耳朵,躲在他背後嗤嗤偷笑。
“為人民服務。”
魏楠和顧安平剛剛邁進招待所,櫃台後面的中年婦女站起來喊道。
顧安平腳步微頓,反被魏楠拉了進去,“麻煩,同志給我們開間房間。”
那中年女人眼睛不斷在魏楠和顧安平身上來回打量,哪怕顧安平身穿軍裝,還是警惕,“那介紹信和結婚證來。”
顧安平一愣,他隻有一封介紹信并沒有别的,低頭瞧着魏楠有些為難,“不行,咱們要兩間房吧。”
“不用,不用,帶着呢。”魏楠好不容易探回親,怎麼可能讓顧安平自己住單間兒。
怎麼說他們也是正經夫妻,正常的生理需求還是得要的。
魏楠把早已準備好的結婚證和介紹信掏了出來放在櫃台上。
那中年婦女很嚴謹的查看了他們雙方介紹信還有結婚證,“你們才剛結婚不久呀。”
魏楠感慨道,“是呀大姐,做軍屬的不容易,我們剛結婚他就歸隊了,好不容易見一面呢。”
那中年婦女的警惕逐漸放下,把介紹信和結婚證還給她,一臉她懂的表情。
“去二樓,103吧。”說着從牆上的鑰匙架上取下鑰匙遞給顧安平,“一樓後面有熱水,如果需要拿着樓上的暖瓶下來打。”
那中年婦女指着樓梯拐角處的小門說道,“不過這個點兒已經過了我們飯菜招待的時間,如果要吃飯要國營飯店去,他們營業到八點半。”
“多謝大姐了。”魏楠挽着顧安平的胳膊道謝到。
上了二樓樓梯接着是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隔了五六個房間才會有一個燈泡,瞧着瓦數也不大,整個走廊昏昏暗暗的。
拿着鑰匙很快到了103房間,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兩張床,一個櫃子,一間洗澡間,沒有别的很是簡單。
兩人再次見面,顧安平有些局促,放下行李規規矩矩的坐在床邊,眼睛低垂。
魏楠瞧着他副模樣就像逗逗他,坐在腿上,雙手攬着他的脖子,聲音嬌軟道,“你不是說想我嗎?見了我也不看我也不跟我說話。”
“你不是說累了嗎?我給你打點水泡泡腳?”顧安平擡頭和她眼神對視的那一秒,很快挪開。
“不了,還是正事兒要緊。”魏楠就這樣把顧安平直挺挺得摁在床上。
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十點,圍着被子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外面靜悄悄不見一個人,和農村不是一種的景象。
房門被打開,顧安平拎着水瓶懷裡抱着盒飯進來,“你醒了,飯菜我剛托下面的大姐給熱了,趁熱吃。”
“你什麼時候出去的?我怎麼不知道。”魏楠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笑嘻嘻的瞧着顧安平。
顧安平放下手裡的飯盒,拿過床尾她的衣服,遞給她。“我來來回回好幾趟了。”
魏楠穿好衣服又在床上滾了一遭,“确實有點累,不過能見到你也值當。”
邊吃飯兩人說着各自身邊最近發生的事情,兩人之間剛開始的陌生感消失。
兩人在招待所睡了一夜,第二天魏楠精神百倍。
“咱們直接去軍營,還是再待兩天 ?”魏楠梳着頭發看着外面街道時不時路過的人,有些好奇
顧安平像個小媳婦一樣,略帶些強迫症似的跟在魏楠後面規整她用過的東西,“我休了兩天假。我們駐紮的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沒有什麼好玩兒的,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陪你逛逛。”
“好呀,和你結婚最遠也就到縣城,在縣城裡都沒有好好逛,現在可是跟着你享福了。”魏楠很快綁好頭發,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