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媽和魏奶奶前後跟着出來,瞧見魏楠沒有多大驚喜,瞧着顧安平眼前一亮。
魏奶奶伸手去拉騎車的顧安平,“小顧什麼時候回來的?”
“奶奶,我今天回來的。”顧安平說道。
魏奶奶滿眼心疼,“剛回來就到家裡來,這一路怪辛苦的,不在家歇歇。”
進到院子裡,魏媽到屋裡拿了幾個闆凳,擡出來冬天在院子裡用的小桌子,忙叨叨的到廚房裡燒水,準備泡茶。
魏奶奶拉着顧安平的手,眼巴巴的盯着顧安平不舍得錯開眼睛。
“我準備回部隊,路過到家裡看看。待不久的。”
魏奶奶更加心疼。
這時,屋裡傳來一陣小皮鞋踩地的聲音,“吆,妹夫回來了?”
魏奶奶扭頭看了眼,魏青青說話不好好說,說着話還伸手摸頭發動作多不說還做作,魏奶奶實在是喜歡不起來,深深地翻了個白眼“妖不妖,人不人的。”
魏青青見自己站在門口沒人搭理,很快又回到屋裡歪着。
魏奶奶壓低聲音,倒不是故意的,“自從嫁出去就跟腦袋跟進了水似的不好使了。先坐着我到村部找你爺爺和你爹,再順帶看看還有沒有豆腐。”說着魏奶奶風風火火的出了家門。
望着魏奶奶的背影魏楠略有些吃醋,“我每回回來,奶奶早早地就攆我走都沒說要置辦些好吃的給我吃。還是孫女婿給面子。”
顧安平嘿嘿一笑。
魏媽沖了一壺茶就到廚房收拾菜,現在天黑的早,走夜路不安全不說,還冷他們打算留一夜明天再回。
魏青青不死心又從屋裡出來,坐在魏楠身邊,故意把自己的腿伸開,顯擺着衣服和腳上略有些起皮的小皮鞋
“瞧瞧,這當軍官的沒有什麼好處,你看你穿得土裡土氣的就是個怨婦似的。”
魏楠覺得莫名其妙,好好打量了眼魏青青,魏青青和她相差兩歲,他們兩個的膚色一個白嫩一個黃黑,一直是周圍鄰居眼中的對比對象。
她今年自從結婚更是沒有下地幹過活兒,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臉依舊白嫩。
魏青青臉上擦了一層鴿子粉,白裡透着黑,再加上烈焰紅唇,生生老了好幾歲。
要說怨婦,魏青青更像個怨婦。
“瞧瞧,妹夫肯定不舍得給你花錢吧?瞧瞧我腳上的小皮鞋上個月剛買到的,你臉上也不擦粉,土氣的很。”
“你不土,說洋氣不洋氣就像天天在地裡的農媳婦偷穿城裡人衣服,洋裡透着土。”
魏青青炫耀的臉頓時變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魏楠,“你才土氣。”
“是是是,我土氣。”魏楠懶得和魏青青辯論。
扭頭不再看魏青青。
魏三伯娘才從堂屋裡出來,手裡捏着把瓜子,咔咔磕着,“楠楠家的來了?有瓜子吃不吃?”
問完也不說給,嘴不停歇磕個沒完。
魏楠看得出來魏三伯娘不舍得給,“伯娘不用了,你留着吃吧。”
“楠楠,你天天忙不着家一年掙多少錢?”魏青青從兜裡也掏出一把瓜子咔咔磕着。
“沒有多少也就十來塊。”赤腳醫生工資很低,一年也就是十來塊錢,如果是養家糊口根本不夠。
她加上開中藥方,做藥貼一年多掙二十來塊。
在農村二十來塊,她也花不多少純攢着。
魏青青聽到魏楠說一年工資才十來塊,笑了兩聲,“你也掙得太少了,我一個月掙得都趕上你一年工資了。”
“哦,是麼?”魏楠裝作不知道問道,“你幹什麼工作,一天掙這麼多?”
魏三伯娘聽到閨女一個月掙十來塊,手裡的瓜子也不磕,把瓜子皮一吐拉着闆凳坐在魏青青身邊,“青青一個月掙這麼多錢,給我點兒,我得攢錢給你弟弟結婚用。”
魏青青臉色驟變,翻着白眼,“這是我掙的,憑什麼給你養兒子?我結婚的時你都不舍得給我出嫁妝,還好意思問我要錢,沒有!”
魏青青轉了轉身子側身對着魏三伯娘。
魏三伯娘也不生氣,扒拉着魏青青繼續說,“你家裡那是三個白眼狼,你給他們花,他們也不給你養老,給你弟弟花,你弟弟将來給你撐腰!”
“我用着他給我撐腰了,他到時候别三天餓九頓到我家裡打秋風就好。”魏青青仰着腦袋,繼續磕自己的瓜子。
魏三伯一聽魏青青咒罵兒子,也懶得奉承魏青青,狠狠地朝魏青青胳膊扭了一下,“你這沒良心的,等你老了喝西北風去吧!”
“哼,你喝西北風我都不一定喝。”魏青青冷哼道。
結果又換來魏三伯娘狠狠掐一把。
寒冬臘月裡,魏青青貪圖俏麗,穿了個小薄襖外面套了個格子西裝,魏三伯娘微微使勁兒就掐了個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