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這會迷迷糊糊的差不多快要睡着了。”
念念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兒,就是被男知青拿一下給驚着了,魏楠拍了拍很快重新睡着。
睡在魏楠上鋪的女知青呻吟聲斷斷續續到了五點半,魏楠看了眼手表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披上外衣敲了下上鋪的床幾下。
女知青虛弱的擡了擡頭,“大姐是不是吵到你們了?”
住在女知青對面的男知青也起身道歉道,“大姐,很不好意思,她這是老毛病,每個月都要犯一回要在炕上躺幾天。”
這月經痛感每個人都不一樣,有的人毫無感覺,有的人痛的難以接受無法生活,她很了解。倒不是因為女知青呻吟聲吵得睡不着。
白天也是睡多了,聽到聲音想要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疼的很厲害?”
女知青點了點頭。
魏楠環顧了下四周,對顧安梅道,“你跟她換換位置,我給她紮兩針,這樣生忍着也不是辦法的。”
顧安梅穿衣服的空檔,魏楠朝着女知青解釋道,“我是個中醫,你要相信我我幫你紮兩針緩解緩解。”
女知青痛得整張臉都是白的,“能止痛是太好了。”
男知青和顧安梅扶着女知青下來躺在魏楠對面,“不用擔心,伸出你的手腕我摸下脈搏。”
魏楠半蹲在床前仔細搭着女知青的脈搏,脈玄。
“張嘴 ,我看下你舌頭。”
女知青很配合的張開嘴巴,瞧着舌有淤點,舌苔泛黃。
“你來月經之前和現在都是什麼感覺?主要是哪裡痛的多?”
女知青看了眼男知青略有些扭捏道,“來之前小腹和胸部都會脹痛,主要是小腹部疼痛的多。”
魏楠嘗試摁了下女知青的腹部,從大面積縮小到小腹處,“隻有這裡疼對不對?”
女知青咬着下唇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來的時候多不多?”
女知青慘白的臉上突然多了摸紅暈,支支吾吾道,“很少的,但疼的時間很長。”
魏楠心中有了大緻的了解,女知青的狀況屬于是月經不調,多數又是小腹部刺痛絞痛較多,還有些淤堵,很明顯的感覺到小腹有些硬塊。
将包裡随身帶的銀針掏了出來,對女知青道,“你别害怕,你這情況屬于月事不調還有些淤堵,我幫你紮幾針先止痛。”
女知青的情況目前先止痛再洩淤,慢慢的這月經就會調理過來。
魏楠将針下在幾個穴位上,三十分鐘後,女知青的痛感很明顯的減輕甚至感覺到小腹微微的發熱的狀态。
緊繃的神經有些緩和。
一直陪在身邊的男知青感覺到女知青的變化,急忙詢問,“感覺怎麼樣?”
女知青精神松懈,扯了扯嘴角,“舒服很多了。”
魏楠掐着表又留針十分鐘,一一将針取了下來,“你這情況需要繼續治療,不然以後還會痛的。”
女知青挪動了下身子,隻覺得身下一股暖流流出,身子一僵,“我怎麼感覺量有些變多了?”
“很正常,你每個月流得少大多部分都淤堵在裡面。”魏楠解釋道。
見魏楠的治療對女知青有幫助,男知青十分上心追問道,“大姐,你能繼續為她診治嗎?她這個病好幾年了,我們下鄉也辛苦她這樣強忍着也沒辦法。”
女知青的病情對魏楠來說倒是也不是很難,如果離得太遠她還要關顧着孩子真得無法上門問診。
“這個月需要再針灸兩次,連續三個月,你們要是不嫌遠可以到我這邊來幫忙診治。”
兩人一聽還需要治療三個月,不過現在正式冬季沒有什麼活兒可以做,隻是每個月來回跑辛苦些,如能根治倒是也不算什麼。
男知青再次确認道,“這個病真得好除根嗎?”
“她這不是什麼大毛病,隻是淤血為主通開以後來月事注意保暖不會複發。”
兩人對視了一眼,估計中午時就能到站,他們停留兩天倒是也沒什麼,隻要這病有可能治好就行。
“那先謝謝大姐,這醫療費怎麼算?”
魏楠擺擺手,“沒事兒,我免費給你們看。”
她現在不村裡,這兩人也不是村民,看病收錢那就是投機,也不是很費勁的事兒可不想找事兒。
女知青頭一次在月經期間肚子下床,雖然小腹處有些疼痛,但好在能有走動。
聽到外面播報着船靠岸的聲音,魏楠将念念綁在顧安梅的胸前,挑了個輕快的包袱遞給顧安梅,她則是拿着剩餘的行李,一點點的總算是挪下船。
站在碼頭旁,男知青問道,“大姐,咱們租個車,你們還是有人接?”
魏楠跳着腳看着接站口一個個牌子上尋找關于她和顧安梅的名字。
“嫂子,嫂子看那是不是來接咱們的?”顧安梅興奮的拉着魏楠指着角落裡的一個一米九高身穿軍裝長相異常俊美的男子手中牌子上寫她的名字。
東西實在是太多,魏楠借力整理了行李,直奔那長得異常紮眼的軍人面前。
這部隊裡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男子,白白淨淨的那雙腿修長甚至比圍欄都還要高出大半來。
瞧着身上軍裝和顧安平的有些不一樣,不知是什麼軍中。
“同志,是顧安平拜托你來的嗎?”魏楠問道。
男子聽到她說顧安平的名字而不是解釋自己就是魏楠,趕忙點頭收齊紙牌還向魏楠敬一禮“嫂子你好,我叫古向北,來城裡有工作忙,顧團長托我來接你。”
十分有眼力勁兒的接過她手中的包袱,沒瞧出來還挺有勁兒的。
在她手中沉的就跟地雷似的包袱在人家手中輕飄飄的。
也沒忘記後面跟着的兩個知青,魏楠問道,“咱們軍區有沒有招待所呀?這兩個是知青回城姑娘有些病了我正好能治,需要在招待所裡住幾天。”
古向北仔細打量了眼男知青和女知青點點頭,“隻要有介紹信身份明确可以住的。”
因有些軍屬來探親沒有資格進軍區大院,在軍區不遠處有一個招待所,将兩個知青安排下,約定好第二天再來給治病。
念念第一次做吉普車很是新奇,過了睡午覺的時間扒在窗戶上盯着外面的大雪興奮的不行。
不管魏楠怎麼強摁都沒有用人家就是不吃你這套。
顧安梅卻坐在前面何古向北聊得火熱,古向北的家底兒都被顧安梅給翻了個遍。
原來古向北是個文藝兵也是個團級幹部,瞧着年齡不大能力不小。
魏楠放棄強摁念念睡覺的念頭,扶着念念讓他繼續玩鬧。
聽着顧安梅時不時傳來的嬌笑,她還擔心顧安梅出門在外難以适應,現在看來她真是多慮了。
很快車進到軍區大門,在站崗的戰士們瞧見車牌先是敬禮小跑着打開栅欄讓車通行。
“顧團長分的房子我不知道在哪裡,我載你們先去辦公樓找顧團長。”古向本解釋道。
“沒關系,你能捎帶我們過來已經很不錯了。”
魏楠和顧安梅都是第一次來軍區,注意力很快被外面吸引。
古向北解釋着軍區以及家屬區的分布,很是細緻。
很快車停在辦公樓前。
顧安平守在窗前等了半天,總算瞧見有車過來,急忙從樓上下來。
顧安梅興奮的下車朝顧安平喊道,“二哥,二哥。”
上次見面還是在她生産的時候,顧安平匆匆回來看他們母子平安第二天又歸隊,再次見面兒子已經八個月大了。
小嘴巴裡時不時冒出來咿咿呀呀的奇怪音。
她給念念帶上帽子,從車上下來。
魏楠清晰瞧見顧安平瞧見她懷中的念念,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念念靠在她的臉上,歪着頭瞧着第一次見到的陌生男人。
魏楠一字一音的和念念解釋道,“爸爸,這是爸爸,。”
在家時,魏楠經常拿着顧安平的照片給念念看,聽到熟悉的爸爸這詞,逐漸沒有那麼緊張。
顧安平試探着将手伸向念念,念念先是扭頭抱住魏楠的脖頸又偷偷的回頭看了眼顧安平。
顧安平瞧着念念的小動作,心中略微的有些小失落,打算收回手時,念念朝顧安平露出一模微笑主動伸出自己的兩個小小的胖胳膊。
顧安平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趕忙伸手接過念念。
一直都是看照片的,第一次抱到這麼真是的兒子,顧安平還有些不太适應。
“怎麼樣?一路還順不順利?”
魏楠點點頭,“很順利。”
“走吧,我帶你們回家,外頭挺冷的凍着兒子。”
念念倒是不冷,身上的棉衣全都是今年新做的暖和的很。兩隻小胖手正揪着顧安平的領章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