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不懂趙嘉月的愚蠢舉動,明明這是大好的機會,得到了外藩皇子的注意,難道不應更加讨好他?
他們覺得她是在欲擒故縱。
攀高枝——
怕是沒有人比攬月閣頭牌在行。
眼下隻有西延國女王朝趙嘉月露出欣慰目光,可是她也詞窮,隻能端莊微笑。
“布恩入。”趙嘉月主動朝她打招呼,同時用着她地道的口音,稱贊女王是一位如同蘭花優雅的漂亮姑娘。
女王眼裡的驚訝不小于剛剛的大宛國皇子,她用着西延話與趙嘉月交流,此時她的眼裡滿是對趙嘉月的欣賞。
她不是第一次出使别國,可是能這般順暢的溝通是第一次。
就算往年有着會說兩國話的翻譯在,但那些人也是說的磕磕絆絆,很難傳達彼此話裡的意思,更别說這般傳達情緒。
“變态辣——缽缽面?”女王重複着趙嘉月剛剛給她介紹的美食,這幾日驿館的夥食太清淡,她有點想吃辣的。
趙嘉月給她介紹了好幾道菜,還給她推了地點,女王忙讓身旁的侍從記下。
見着兩位人物都有着和藹的笑容。
百姓們跟着合攏失态的下巴。
聽聞這幾日朝中在找能翻譯的官員,急的焦頭爛額,可是攬月閣這位姑娘,竟然輕松自如的應對了兩位大人物。
還将人照顧的很是滿意。
簡直是意外。
此時一直期待着對話的南暻國小王爺也跟着開口,隻見趙嘉月眼裡閃過不悅,着急道:“抱歉,我賣藝不賣身的。”
這句話,趙嘉月說的太快,忘記了在腦子裡轉化語言,見着周圍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她趕忙收攏表情,假裝無事發生的同南暻國小王爺表示拒絕。
百姓們交頭接耳,說話聲音很小,“無語了,她會幾句外藩話還裝上了?”
“小王爺三歲開蒙,是天降奇才,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府裡至今沒有正妻。”
“他這般的人是應國運而生,怎會纏綿溫柔鄉?而且還看上她……可笑?”
“她怕不是想男人想瘋了?”
隻是剛剛說完話,他們便見到小王爺對趙嘉月很是尊敬,他們正說着上了枷鎖的南暻話。
一群人盯着兩人的面色,試圖想從他們的微表情看出在說的東西。
小王爺見趙嘉月聽得懂,眼裡滿是感動,他鄉覓鄉音,簡直是樂事,他忙着跟趙嘉月打聽京城裡有名的楚館。
趙嘉月的臉色很紅,但又很耐心的朝他搖了搖頭,“望您保重身體。”
他要是在某座楚館裡染了病,或者是喘不上氣的橫在某位姑娘身上,那傳出去怕是不好聽,昭國也難辭其咎。
隻是她幾番拒絕,小王爺還一臉愁色的和她抱怨,說驿館裡官員給他安排的都太醜了,那些姑娘無趣,沒有她好看。
這明顯是登徒子。
可是她得繼續保持端莊。
畢竟打狗,還得看對方主人。
昭國不能和南暻國開戰。
趙嘉月給他科普了幾道補腎藥膳,婉轉的示意他不要說了,南暻國小王爺後知後覺的忙跟她道歉,還說:“别說出去!請替我保密——”
可是面前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臉上,那群人八卦的耳朵都快貼到前排,要搭在她身上,她端莊的朝小王爺拉了一下嘴。
眼下,他怕是人設崩了。
攬月閣首日活動辦得盛大。
尤其是驚動了幾位驿館裡的外藩大佬,瞬間讓創造“101女團”的聲名大噪。
不過人群裡依舊有人質疑。
說是攬月閣有人暗中買通了什麼?
他們不覺得一個青樓頭牌,能說出那般多的外藩話,還能讓幾位大佬頻頻點頭,他們覺得那姑娘定然是懵的。
“我總覺得攬月閣那比賽,不是正經人看的,那姑娘明顯是在嘩衆取寵——說不定背地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攬月閣有幾個臉,能請的動那幾尊佛?你不去看……有的是人想去看。”
“隻是現在的人,都這麼卷嗎?”
“會唱會跳,還會說外藩話?”
京城裡滿是震驚臉。
他們在白日裡見過那姑娘唱跳不喘氣,還能端莊的應對幾位外藩大佛,在場無人不跟着暗生佩服。
這些言語,讓那些不敢抛頭露面的閨閣女,也慢慢的有了心動。
“攬月閣背後的靠山,是太子。”
“眼下這般耗費财力的舉辦比賽,定然是已在朝中打點過,是太子授意的。”
“那我等也上去湊個人場。”
一群人蠢蠢欲動。
那群在人群裡不敢上前的姑娘,見了趙嘉月的開場,繃着的心跟着放下。
前來報名的大部分是出身低微的姑娘,她們沒有高貴的門第,自然也沒有好怕失去的。
隻要能登台,還有可能是禦前表演。
她們豁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