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怔了一下,旋即叉開兩腿,跨坐在徐應悟後腰上。許多年前,他還隻有三尺來長時,應伯爵便常扮作大馬,馱着他滿地爬,每每逗得他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徐應悟收緊核心,穩住腰胯,背部發力連做了五個負重俯卧撐,停下來後不禁得意自誇道:“哥怎麼着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吧?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撐得起來的,得練啊!”
西門慶拍拍他肩背,呵呵笑道:“這有何難?我兩腳還架在地上哩!”
嘿,這得寸進尺的直男!徐應悟這人激不得,聽他這麼說,氣急嚷道:“腿也上來!”
西門慶雙腳一并,長腿便搭在他兩邊肩膀上。徐應悟“呃”的一聲,這才覺出吃力來。肱二肱三、前鋸肌,連帶着整個胸背肌群瘋狂顫抖,隻堅持了兩三秒,他便轟然趴倒。下巴不慎磕在地上,疼得他“嘶”地叫了起來。
西門慶絕倒在他背上:“哈哈哈哈我早知你受不住……一味逞能……我瞧瞧,淌血沒?”說着伸手要掰他下巴。
“你下來!”徐應悟吼道,“腰給我壓斷了!”
兩人在屋裡笑鬧正歡,殊不知有人在外面聽牆角。
潘金蓮才走到窗下,聽到裡頭一個嗷嗷叫疼,一個浪笑不止,直恨得咬牙切齒,手上的帕子又撕又絞的,眼看都要爛了。好哇,這沒臉皮的臭叫花子、裝乖賣醜的汗邪行貨,竟被她說中,果真搖着屁股勾漢子哩!
可她不敢就這麼沖将進去,上回被這臭貨罵那一遭,想想還真有些發怵。聽這動靜兩人正幹到要緊處,她也怕貿然進去掃了西門慶的興,白招一頓打。于是她便隻能咬碎銀牙,紅着眼奔後頭吳月娘大房,要去告狀。
才走到花園裡,迎面碰上孟玉樓。
“六姐兒,我才上你房裡,她們說你上前邊兒遇漢子去了……”
潘金蓮正憋得要不得,一開口竟有些哽咽:“遇他個沒良心的挨刀貨!青天白日的,與那狗囚攮的應二幹那髒事哩!”
孟玉樓掩袖輕笑道:“倒巧得很,偏叫你撞見了?”
“騙你作甚?隻恨不能捅穿我這多餘長的耳朵,聽了那些腌臜鬼叫!”潘金蓮吸溜下鼻子,挎着她胳膊肘帶她走,“不能隻膈應我一個,須得叫他那賢德老婆也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