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琛終于睡了一個好覺,不用總是在深夜裡揣測葉逐星在想什麼,又該怎樣才能讨他歡心。
原來從桎梏裡掙脫出來,不再被莫名其妙的情緒所左右,會如此輕松。
天光大亮,宴琛并沒有宿醉的不适感,相反,他的精神頭很足。
想着在家閑着也是閑着,宴琛一大早便去了公司。
助理在辦公室見到他時,驚詫地瞪圓了眼睛,不确定地喊了一聲:“小宴總?”
宴琛:“嗯。”
助理:“您這是?”
宴琛:“上班。”
宴琛隻是一個挂名經理,平時很少在公司露面。
說白了,他的日常就是吃喝玩樂,家裡人也縱着他,尤其在看上葉逐星後,宴琛就更加不務正業了。
他成天圍着葉逐星轉,充當他的守護者,對葉逐星是百依百順,随叫随到,哪有心思放在工作上?
可如今,他不再是劇情裡的提線木偶,縱然華泰集團如日中天,宴琛也無法再心安理得地繼續當無所事事的纨绔公子。
“啊……上班,對,是上班的點。”任助理快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和話術。
宴琛突然出現在公司,不止任助理,就連宴溪也覺得驚訝。
早會結束後,他被宴溪叫進了辦公室。
“爸又說你了?”宴溪開門見山問。
宴琛大咧咧在沙發上坐下,道:“沒有啊,就是想找點事兒做。”
宴溪:“怎麼了這是?誰又刺激你了?”
宴琛難得正經:“沒有刺激。我就是最近有好好反思自己,覺得之前太過混賬,所以現在想為你和爸分擔一點。”
因為他年紀小,因為他小時候身體不大好,所以家人對他頗多偏愛,所有擔子都壓在宴溪身上,不僅剝奪了宴溪的童年,就連宴溪長大了,也要為了公司和家族利益權衡利弊,無法為自己多考慮。
在外人眼裡永遠利益至上,從容鎮靜的宴溪,唯一一次失智,就是因為霍知州的搶婚和宴琛的斷腿,導緻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幾乎是不顧一切地死咬霍知州不放,結果狼狽收場。
宴琛無法再放任這種情況的發生,也無法接受他高傲了一輩子的哥哥向霍知州低頭認錯,後來甚至為了挽救公司,不得不和一個病得快要死了的男人聯姻。
是他的戀愛腦,換來了全家的不幸,可直到最後,書裡的他都甘之如饴,真是滑稽至極。
為了避免悲劇再次發生,宴琛決定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不僅是感情上要保持清醒,就連他自己,也必須做出重大改變。
宴溪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向來古闆嚴肅的臉有了些許笑意,道:“才過了一個生日就像長大了許多。”
宴琛:“早該這樣了。”
宴溪:“你有這種想法很好,但工作不是興趣愛好,不能隻是一時興起。”
“當然不會。”
宴溪欣慰點點頭,道:“之後我會讓張秘書協助你先熟悉公司業務,你跟着學,慢慢上手,凡事不着急。”
“好。”宴琛一口應下。
“我會給你正常分配工作,這樣的話,你可能就沒什麼時間出去消遣了。”
宴琛笑:“哥,請把我當成正常員工對待,我能做好,也一定會做好。”
“嗯。”宴溪應了聲。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人,明明還是一副不着調的笑臉,但就是感覺懂事了許多。
“對了,”宴溪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問道:“聽媽說你談戀愛了?”
“我?”宴琛莫名其妙。
“是葉逐星嗎?”
宴琛:“媽是從哪裡聽來的謠言?”
“不是你跟媽說的?”宴溪反問。
宴琛這才想起,原本今年生日,母親想像從前一樣,給他辦一場盛大的宴會,順便給他相看一位合适的伴侶,讓他收收心。
奈何宴琛固執,隻想和葉逐星過二人世界,不僅婉拒了母親的提議,還拒絕邀請除葉逐星之外的所有人。
明明是他的生日,他卻忙前忙後了三天,親自布置了求愛場景,隻為博得葉逐星的歡心。
可葉逐星不但為了霍知州臨時鴿了他,讓他的生日宴變成了一個人的獨角戲,就連準備的禮物都是按照霍知州喜好來的,實在誅心。
興許是他在母親面前神采飛揚誇贊葉逐星以及非他不可的模樣太過認真,所以才會讓她對此事有所誤會。
宴琛否認道:“不是,沒談,以後也不可能和葉逐星談。”
宴溪成日忙工作,對于弟弟的心思他并不是很清楚,外界關于宴琛的花邊新聞數不勝數,他都不知道哪一件是真的。
曾經宴琛和一位頂流明星上了三次熱搜,鬧得沸沸揚揚,最後不過也隻是拍到兩人進出同一家私房菜館,在門口打過一聲招呼而已。
不管是媒體還是看客,慣愛空穴來風,隻要不是宴琛親口承認的,宴溪也就不會去相信。
“是你的私事,我本來不該多問,不過媽最近很着急,總想着約人家回去吃飯,如果沒有這回事,你也盡快和媽說清楚。”
宴琛:“知道了。”
從宴溪辦公室出來,手機“滴滴”接連響了好幾聲。
宴琛點進微信,發信息的人讓他感到無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