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怎麼不配?兄弟下次給你補上啊。”應不凡哄道,“給你補一頓最漂亮的宵夜。”
他和宴琛從小一起長大,對這個小少爺特别了解。
被捧在手心慣了,走哪都是要排場的。
也不知道自家弟弟用了什麼“手段”,給人均低于三千的餐廳都要考慮再三的宴小少爺,拐去吃路邊攤。
一頓小燒烤,直接給少爺幹翻在病床上。
當事人渾然不知,跑出去請别的朋友吃大餐,吃也就算了,還非要發個朋友圈。
發就發呗,記錄生活也沒毛病,你好歹屏蔽一下陪你吃七十五塊燒烤的少爺啊!
這換誰心裡能平衡啊?
秦翰庭在一旁“哈哈”笑,宴琛微微擡着下巴,道:“給你記着了,沒有七萬五,我可不去。”
知道他這是開玩笑,應不凡也笑了起來,道:“你愛去不去!貪心的男人!”
三人正談笑間,宴琛的手機響起了來電提示音。
“逐星”兩個字在屏幕上跳躍,宴琛看了一眼,直接挂斷。
沒一會兒,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還是葉逐星。
宴琛再次挂斷。
秦翰庭問:“誰啊?怎麼不接?”
宴琛:“葉逐星。”
應不凡立馬給他豎大拇指:“硬氣!就該這樣,哪有你總追着他跑的道理?也該讓他嘗嘗得不到你的滋味。”
宴琛不明白,分明他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葉逐星這又是做什麼?
“叮叮叮……”這次是一串陌生的号碼。
宴琛不耐煩“啧”了一聲。
秦翰庭略微思忖片刻,道:“要不接一下?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宴琛這才按下接通鍵,他還未開口,對面先傳來一陣哭聲:“琛哥,我們在藍調,有幾個小流氓現在堵着我們,真的是沒辦法了,嗚嗚嗚……”
“砰砰砰!”聽筒那頭隐約傳來砸門的聲音。
馮之明哭得更大聲了。
“賤貨,滾出來,看老子不弄死你們。”男人的叫罵聲不斷。
宴琛問:“報警了嗎?”
“老闆好像報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到。”馮之明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求求你了,琛哥,他們剛剛還扒星星衣服。”
“知道了。”
電話挂斷,宴琛先給保镖發了消息,讓他們立馬趕過去。
秦翰庭問:“怎麼了?”
宴琛:“葉逐星遇到麻煩了。”
頓了下,他道:“翰庭,你給葉家去個電話,位置在藍調。”
秦翰庭:“行。”
應不凡:“我們過去看看?”
宴琛:“我就不過去了,你聯系下霍知州吧。”
應不凡莫名其妙:“霍知州?”
宴琛:“嗯。”
想起秦翰庭之前說葉逐星和霍知州不清不楚,應不凡立馬了解了宴琛的心思。
哎,兄弟心裡肯定苦啊。
這樣都要成全他們倆,大愛!
秦翰庭和葉家有幾分交情,看在父輩的面上,他和應不凡去了一趟現場。
‘藍調’是一家輕音樂酒吧,離宴琛家不算遠,也就1.5公裡的路程,保镖趕到得很及時,在廁所位置把那四個流氓全部放倒。
葉逐星和馮之明受了點輕傷,被吓得不輕,救出來時,都還發着抖。
警察來了錄口供。
應不凡和秦翰庭在一旁聽着,才知道原來是葉逐星被馮之明帶出來喝酒,被這四人中的大塊頭看中了,非要葉逐星陪他喝兩杯。
葉逐星委婉拒絕了兩次,對方開始出言侮辱。
說他是賤人,穿得這麼純就是出來釣凱子的爛貨。還讓葉逐星開個價,陪他一晚。
馮之明是個小炮仗,當即和對方罵了起來,揚言要他們好看。
奈何對方卻笑了,說:“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他們把酒吧裡為數不多的客人全部趕走,老闆上來想勸和,被其中兩人拖到門外,狠狠打了一頓。
葉逐星和馮之明這才怕了,酒都醒了一大半。
強龍難敵地頭蛇,他們懂這個道理。
葉逐星忍着屈辱,說:“那就喝兩杯。”
男人不幹了,這回要葉逐星親他兩口。
兩人被惡心壞了,馮之明趁他們不備,把桌上酒瓶扔向他們,拉着葉逐星跑去了廁所。
廁所是男女通用,可以鎖門,可隻是一扇木門,很快就會被踹開,兩人隻得堵在門口拖延時間。
葉逐星嘴裡一直念叨着“阿琛,阿琛。”
他給宴琛打電話一次次被挂斷,馮之明知道宴琛住這附近,會來得更快,他又接着打。
好在,門剛被踹開不久,宴琛的保镖趕到了。
葉逐星衣服被拉破了點,身上披着保镖的西裝外套。
他被簇擁着走出來,看見了應不凡,看見了秦翰庭,卻獨獨沒見着宴琛。
他的心重重地落了下去。
宴琛,分明不會棄他于不顧的。
哪怕宴琛再生他的氣,聽到他出事了,也會第一時間趕來。
是永遠給他安全感的宴琛,可是……
葉逐星神情呆滞,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霍知州在這時趕到,一臉焦急:“逐星。”
葉逐星就像被激活的機器人,鼻子抽動了兩下,“嗚——”地哭出了聲。
他撲進了霍知州懷裡,哭得難以自持。
霍知州摸着他的頭發,既心疼又生氣,忍不住責怪道:“誰讓你半夜出門的?還跑來喝酒,你知道外面有多亂嗎?”
不是這樣的。
如果宴琛,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他會說:“别怕,我在。”
葉逐星的眼淚落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