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琛在灣南呆了一周多,整日忙得暈頭轉向。
這期間,他陸續從秦翰庭口中得知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葉逐星出了個小車禍,不嚴重,人一點事兒沒有,已經準備出院了。
第二件,是應書成日追着霍知州跑,自從有了車以後,他每天矜矜業業為霍知州送飯煲湯,圈内已經傳開了,他是霍知州的舔狗,給應不凡氣得不輕。
周二,宴琛落地A市。
回公司開完會,做完總結工作,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宴溪約了他吃飯,兩兄弟一起從公司出來,去了張秘書訂的翠錦酒樓。
隻是不巧,他們剛下車就碰到了霍知州。
宴琛一看到他,臉色就不大好,再一看到他後面跟着的人,神色就更差了。
“宴琛哥~”應書熱情和他打招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宴琛冷淡道:“今天。”
宴溪同霍知州互相寒暄了兩句,看了眼擺臉色的弟弟,又看了眼這笑得燦爛的男人,心下已經了然。
應書絲毫沒有眼色,轉頭又和宴溪套近乎:“您是宴溪哥吧?我是應書~您好~”
【不愧是親兄弟,顔值這一塊,真沒得說。】
“你好。”
兩人伸手握了握,不耐煩的宴琛已經轉身進了大門。
應書“咦”了一聲,奇怪問:“宴琛哥怎麼了?”
宴溪側頭看了一眼,沒有回答,一旁的張秘書打着圓場道:“就不打擾霍總和應公子用餐了,我們先走一步。”
随後兩人跟上了宴琛的步伐。
坐進包廂,宴琛懶懶靠着椅背玩手機。
宴溪點完菜,他依舊保持這狀态,一句話也不說。
他打小就如此,一不開心就全挂臉上,躲在一旁裝深沉,等着人去哄。
服務生抱着菜單出去了,宴溪開口問:“不開心?”
宴琛:“沒有,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宴溪笑:“走了一周多,好朋友被搶走了。”
張秘書聽出了苗頭,但笑不語。
宴琛坐直了身體,口是心非道:“你是說應書?不算是好朋友,不怎麼熟。”
不怎麼熟?
“上次你在家裡不是這麼說的。”宴溪戳破他的謊言。
宴琛:“看在不凡的面子上,隻是想幫幫他,我們平時都沒什麼聯系。”
話音剛落,微信傳來提示音。
宴琛瞟了眼屏幕,是應書發來的消息。
Shu:【宴琛哥,你怎麼啦?看起來好像不開心。是不是工作太累啦?要注意身體哦。】
宴琛緊繃的神色柔和了點,但卻沒有回複,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宴溪瞧着他,笑意更深了,道:“平時沒什麼聯系?嗯,那确實不怎麼熟,不過我記得,你們好像還出去玩過一天?就你們兩個人。”
宴琛:“是嗎?不記得了。”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嘴比誰都硬。
吃完飯出來,三人在門口分别。
宴琛擡頭看了眼樓上,不知道應書在哪一個包廂,不知道他有沒有離開,霍知州會不會又把他丢下?
但……這又關他什麼事?宴琛轉身上了車。
好像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他剛系好安全帶,就看到霍知州和應書走了出來。
兩人不知說了什麼,霍知州獨自上了車,應書揮着手沖着車屁股告别,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收起了乖巧的笑,原本揮着的手也握成了拳,沖着霍知州離開的方向捶了兩下。
宴琛這時把車開到他身邊,滑下車窗看他,不鹹不淡道:“喲,這麼巧?你也吃完了?霍總呢?”
應書撓了撓腦袋,抿嘴笑道:“知州哥有應酬,和我不順路,就先走了。”
【麻木了,真的已經麻木了,我都不想提那個沒品的男人。】
宴琛:“哦,你開車了嗎?”
應書:“沒有耶。”
【本來想節約點油錢,沒想到霍知州又搞這死出。】
宴琛:“需要送你嗎?”
應書瞪大眼睛:“那怎麼好意思?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話雖這麼說,他的手卻已經打開了副駕車門,快速坐了進來。
宴琛:“……”
真是演都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