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母後之後,蕭馳煥當即付出了比學習還要多出一倍的熱情來認真研讀楊女士留下的每一句話。
不過還沒等他研究出個一二三,月考就來了。
月考的頭一天晚上,男寝和女寝的大樓個個都燈火通明。
雖然晚上11點15分宿舍就熄燈了,但作為一個住宿生,幾乎人手都備有一個充電小夜燈。
顧檐聲對月考自然是遊刃有餘的,他勸室友們與其臨時抱佛腳,不如養足精神,明天在考場超常發揮。
“不不不,我也沒想過一晚上就能把沒複習到的題目全都背一遍,”禹洪淼舉着自己的小台燈,偷偷摸摸地湊到顧檐聲的簾子下面,手裡似乎還捏了一個什麼東西,“仙兒,給你看個寶貝!”
“什麼啊?”顧檐聲把腦袋從簾子裡探出來,然後就對上了禹洪淼掌心巴掌大的小抄。
顧檐聲:“……”
好家夥,原來這群人根本沒在複習啊!
這還真是一件值得挑燈夜戰的大事,顧檐聲沒話說了。
為了讓自家兄弟今晚至少能睡會兒,他還特意貢獻出了自己總結出的數學公式,英語作文的萬能模闆,閱讀理解萬能模闆,甚至還有一點選擇題和填空題的玄學。
這些可是來自學神的貨真價實的硬幹貨,可比做一百個小抄都有用!
顧檐聲一晚上喜提三個兒子,戴上眼罩,稱心如意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顧檐聲精神抖擻地醒來,而他的室友們則個個頂着碩大的黑眼圈,一副被學習吸幹了精氣的模樣。
托顧檐聲的福,他們背下了萬能公式,最後又搶着記了一些顧檐聲畫的重點,卡着天亮到底睡了兩小時,不至于真的熬了整個通宵。
雖然精神狀态不太好,讓他們的自信心卻異常爆棚,他們簇擁着顧檐聲來到食堂,對着整個食堂三樓幾十個窗口大手一揮:
“爸爸,您接下來一周的早餐就由我們三個大孝子包了,想吃什麼?随便拿,我們要讓整個食堂的人都知道,這個食堂被你顧檐聲承包了!”
話音還沒落下,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與之十分相似的重疊的聲音:
“爸爸!今天我們就把飯卡放這兒了,你不把食堂吃空你别想走!”
顧檐聲和室友們一起愣了一下,扭頭果然對上了蕭馳煥他們同樣懵逼的眼神。
下一刻,兩邊室友們的目光都變了,戰鬥的小火苗幾乎在瞬間就冒了出來。
而對面的蕭馳煥卻背着室友偷偷給顧檐聲送了一個暗波——
好巧,你也當上爸爸啦?
顧檐聲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管理。
不同的寝室,相同的室友。
不過今天月考,兩邊人都不想惹事,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就帶着自己的“爸爸”離得遠遠的。
“啧,真晦氣!一大早上就遇到那群傻逼了,不會壞了我的氣運吧?”禹洪淼拍了拍肩膀上無形的灰塵,滿臉的嫌棄,“不行,一會兒我要上超市找點艾草,去去晦氣!”
岑修竹想得更多一點:“看樣子他們似乎也得到了蕭馳煥的真傳,這已經不是我們這些兒子之間的争鬥了,更牽扯到了咱爸爸的學神地位!”
馮萌也反應過來了:“靠,這次說什麼也得考得好,不能給仙兒丢臉!”
顧檐聲也沒想到以這種方式激勵了室友們,但有鬥志就是好事,況且在成績方面,他和蕭馳煥從小就有強烈的競争意識,除開室友這一層面,光就他自己來說,那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月考的座位是按照上一次月考的成績來排的,上回月考顧檐聲是第一,他也就被安排在了一班門口的第一個位置,而他的後背就是蕭馳煥。
這兩個座位他倆都挺熟的,整個年級也就他倆一直輪着坐了。
很快考試就開始了,月考科目的順序以及時間安排嚴格遵守高考的形式。
顧檐聲是沒怎麼緊張的,不過這次的試卷比上次難了不少,有的題目讓他都有些頭疼,他甚至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擔心一下室友——
完蛋了,他給的公式好多都用不上了。
顧檐聲的室友們成績沒他好,不在一班。
而确實如顧檐聲所料,他的室友們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在不同的班級不約而同地懵逼了。
這……怎麼跟他們爸爸給他們的攻略不一樣?
語文考完他們已經崩潰了,馮萌的作文甚至都隻寫了一半,吃中飯的時候差點兒哭出來,看得顧檐聲十分心疼。
想到接下來下午的數學,顧檐聲抽空按照上午語文的難度,給室友們緊急重新畫了一下重點。
然而時間緊迫,室友們到底沒記住。
岑修竹一個人坐在十班的教室裡,光是第一題就做得後背都汗濕了,擡頭一看時間,居然已經過了十分鐘!
靠!
他趕緊随便選了一個,繼續往後看,一看一個不吱聲。
岑修竹:“……”
那個,他屍體有點不舒服,他先下了。
岑修竹一緊張就容易肚子疼,很快,他就不得不白着臉跟監考老師舉手:“老師……我想去一趟廁所。”
監考老師看他臉色确實不好,便點頭同意了。
岑修竹小臉一紅,扭捏道:“那個,老師啊,您有衛生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