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賀将頭偏頭看向旁邊，淡淡道：“直接說事吧。”

因為姜賀太過于直接，方姚反而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合适。

她清了清嗓子：“我還欠你兩件事，你今天都說了呗。”

姜賀笑了一聲：“你确定？”

“我做人言而有信。”方姚自己也知道這話有點不要臉，所以聲音不高。

果然，隻聽姜賀哼笑了一聲，嘴角輕扯時，眉頭也跟着上挑，雖然一句話沒說，可他那聲笑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你說不說？不說，這事就翻篇了。”方姚想找個切入點，但是姜賀明顯不給她機會。

姜賀終于直起身，伸手指了指她手機：“給我。”

“幹嘛？”方姚疑惑看着姜賀，但還是把手機遞過去。

姜賀讓她打開微信，這事方姚肯定不幹：“第二件事是翻看隐私？”

姜賀一怔，反應過來後氣笑了：“我對你隐私沒興趣。”說完後又點了點旁邊的椅子：“你來，坐這。”

方姚半信半疑坐過去，雙手放在桌面上，偏頭看他：“那你要幹嘛？”

兩人距離太近了，方姚微微偏頭将目光鎖定到他喉結上，姜賀喉結上下滑動，再開口時聲音有些低：“打開我微信，我看看你給我備注什麼。”

方姚拿過手機，背着他輸入密碼，她沒給姜賀改備注，所以也沒有什麼慌的。

光明正大遞給他看。

姜賀看完，下巴一點：“改。”

“改？改成你大名？”方姚試探着問他。

“改成債主。”姜賀語氣幽幽，方姚感覺像有一股涼氣從身邊飛過。

方姚：“……也不必吧，咱倆之間也沒那麼多債吧。”

姜賀呵笑一聲，他歪着身子，将手搭在椅子上，語氣閑散意有所指：“咱倆之間的債可多了去了，改。”

方姚按他要求改成債主，越看越覺得别扭，不知道的還以為欠他幾百萬。

姜賀見台階搭的差不多了，開口道：“說吧。”

“說什……”方姚說到一半停了，姜賀是聰明人，他肯定知道自己叫他出來是有事，所幸也不繞彎子了，把鄭浩澤說的話，轉述給了姜賀。

姜賀聽完隻嗯了聲，也不應話。

方姚隻能自己捏着鼻子繼續說：“我家開民宿的，其實我們可以合作一下的。”

姜賀聽笑了，他側頭，修長手指敲打着桌面，懶洋洋道：“怎麼個合作法？”

“我給你家店做宣傳，有人去吃，你就給我一點點提成就好，怎麼樣？”方姚知道這點蒼蠅肉，姜賀看不上，人家都開成連鎖了，在A

市成有名了，不需要宣傳。

但是她需要！姜賀家的飯店人流量多，外地遊客去吃飯的肯定也多，在這種店裡給她家那民宿打廣告，肯定會有用的。

這才是方姚真正的目的，但是她不好直說。

方姚把椅子往他那邊蹭了兩下，兩人距離更近了一些，方姚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他胳膊：“你說話呀。”

姜賀姿勢未變，他眼眸低垂看着她手指兩秒，語調閑閑：“不怎麼樣。”

方姚：“……同學一場，不給提成也行。”

姜賀終于将眼皮擡起，他似笑非笑盯着方姚看了兩秒，悠悠道：“謝謝？”

方姚盯着他那張臉看了半晌，最後視線落到他那雙眼睛上，她聲音緩慢而輕：“隻有謝謝嗎？”

“不然呢？”他眉梢輕挑，語調拉長而慢。

方姚不再看他，将頭轉正，手指收回：“合作應該是雙向。”

“方姚。”

姜賀突然出聲叫她，方姚聽的一怔，她下意識轉頭：“幹嘛？”

“他知道你出來見我嗎？”姜賀的話題轉的快，過了幾秒，方姚才明白姜賀嘴裡的他是指誰。

她張了張嘴：“我……我找你談正事，和他他知不知道有什麼關系。”

姜賀将手插在褲兜裡，唇線拉直，偏頭慢條斯理回她：“那就按正事來，我家收廣告費，你準備怎麼付？”

方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