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皖短期的兼職店是“江江香廚”，這是一個連鎖餐飲品牌。

有二十幾樣菜品還有小食，四季會換少部分菜式。

一些菜為了保證口味一緻或者節省原料成本，采取袋裝式成品原料，比如一些扣肉蓋飯便是早就制好的，隻需熱一下，加點小菜就行。

林皖作為餐廳兼職人員，在熟悉前廳的服務及附近送貨後，也可被安排入産區做一些固定化的流程性工作。

不過她應該做不到那個時候。

這個地方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商場裡，距離東側的幾幢寫字樓較近。

她在這裡做了一段時日，已經開始送貨了。

送貨工錢會更高些，30元一小時。

林皖這次要送的是東側寫字樓最高的一棟。

森苑集團開發的寫字樓大廈，林皖停好車往上望，五十三樓，她仰得脖頸有點疼，往前，大廈門上寫着——輝銀。

果然“銀”氣逼人。

她以往雖沒有具體去過徐氏的産業，但從未有過“沒見識”的時候，不過這幾月，她經曆了沒什麼錢的困頓感覺。

人生有了新的體驗，當然她不希望長時體驗。

将這次的訂餐送到26樓，這裡有一些樓層被租售，徐氏有幾家其他分公司在此處。

她要送去的正是徐氏的長優設計公司，臨近長優，有畫廊、拍賣所，這裡主要産業是藝術類。

應該不會遇到……畢竟不是徐氏總部。

她第一次來。

長優公司偶有在江江香廚訂餐，不過他們不能算穩定長時的顧客。

定的餐不止江江香廚，林皖隻是送一部分。

她送完餐後，拿着自己那份，轉了一下這個設計所，中午有半個小時吃飯時間，不算在工時内，這…老闆很摳的。

不過畢竟兼職。

她戴着一個鴨黃頭盔，穿着休閑，頭發松松挽起。

在設計所一側中庭有電梯，林皖走另一個方向時，隔着玻璃幕牆，另一邊走過一隊人影。

林皖的身在玻璃幕牆前消失，那一隊人，前的人，餘光晃過一眼。他未停下。

林皖又回到辦公區，她準備走到一個不擾人的地方，用食，與一隊人相面而行，不過她走在通道邊緣，旁不時有職工交談、走過。

林皖遠遠看見，打頭那位是，徐立衿。

他着西裝，領帶、白襯衫，高長的身影。

後跟着兩位是他下屬的人。

林皖立時将臉“撇過”，準備不被人發現。

她方才注意到徐立衿手擱了一下右腹的位置，思及此，林皖又看了一眼，确實，他又這般做了一次行為。

不過他一直在與人對話，偶接過旁人遞去的資料，林皖在他們快近後，聽一個屬下對他言：“老闆，英國慕黑設計公司代表方才趕來，他們因飛機晚點的事讓我向您轉達抱歉，不過因快到與政府的約定時間，在這之前，他們一行人想請求與您簡短對話二十分鐘——”

“老闆，您看——？”

慕黑設計公司與長優設計有一點合作，他們本定于今日面見開會，但由于慕黑公司代表一行人飛機晚點，這個會時間快過了。

之前得知慕黑公司一時趕不來，徐立衿将之後的事先推行，方才開了另外一個會，會議上研讨密集。

徐立衿看眼腕表，二十分鐘，可以先把事解決。

辛才看他表示，他準備慕黑設計公司代表一行相關資料期間已經按照徐立衿平日的口味，給他定了一家餐廳的食物。

英國慕黑設計代表一行與徐立衿等人進了談論的辦公室。

林皖的視線投向她方才見到的右側私人辦公室。

林皖方才聽見辛才給徐立衿定餐，二十分鐘不夠且不太适合大哥這時用，她想了三秒，提着今日自己選的食物，往職工區微波爐擱置的地方去。

林皖将粥與肉餃、方糕加熱一遍，等會兒十多分鐘後吃差不多。

徐立衿的辦公室無人不會有人去，雖說是臨時辦公。

林皖知曉，藝術這邊有一些事務，徐立衿近段時日，大部分時間會在這處。

她聽見職員在談論什麼商街、藝術主題、畫廊策展等，策展的公司在下面的樓層，不過徐立衿既到這裡來，職員們肯定業務都得談。

下樓後，林皖看自己空的手，她今日選了皮蛋瘦肉粥+蓮藕馬蹄鮮肉餃，自己在路上買了個桂花方糕，這些都适合胃不太舒服的人這時吃。

她在外，準備于樓下找個店喂自己肚子。

大哥，在差不多三年前，林皖大二，放假，她與徐陽鬧矛盾，“離家”出走，一個月多沒回去。

那次，她準備回去之前，與姥姥通了個電話，她是想着盡量等徐陽來找她，口上沒松要回去。

與王貞通完電話後手機被摔，她身上沒分文。

王貞知曉她大概位置，徐立衿工作正好經過那處，王貞讓他将林皖“勸”回來。

王貞那會兒老年癡呆症沒這麼嚴重，她記憶清醒時間更長。

林皖餓了一頓，在思量要不要找人借電話，讓姥姥派人接她。

徐立衿找到了林皖。

林皖很餓，徐立衿請她吃飯，當時在一個商街背後的街巷，那裡有一處林皖曾與爺爺一道去過的地方，有幾個街邊小吃攤，她未料到大哥會同意。

當時也不想去更遠的地方了，這裡填肚子就很好。

徐立衿的話會帶她去那種餐廳。

小吃攤有混沌、面、粥、炒菜、烤串等，林皖熟知哪些好吃，簡單詢問徐立衿，她點了自己認為口味最不錯的：一碗混沌，四份炒菜，一份烤串。

徐立衿不要烤串。

不過在吃了沒幾口，林皖就發現，徐立衿眉頭微鎖，手虛在腹側，她忽然想到以往王貞對她說、以及她少時間見到徐立衿，觀察到，大哥偶爾細微的一點動作。

她言：“大哥，我給你點份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