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穿用度跟以往挺大的差别,剛開始時她有很多不适應,但再多不适應,也比不得她在上輩子被趕出去、流落街頭、仿佛很大都沒有了,就算之後想通一些,最後也稀裡糊塗丢了命來的要好。
既然不欠,就該劃清。
而今,她能感到自己的心被填滿,是她死後知的,早前,她寄希望于别人處獲得安全,認為徐家能給她安定,她将自己的“定”交給了别人。
自然認為自己不足、缺乏,殊不知,這才是剝奪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
早前做慣了“千金小姐”,因為缺乏,也會擔憂自己沒了這後盾、沒了金财,被别人笑,不被以往圈子裡的人接受,以前也會做一些事迎合。
當然在她心目中,徐陽是第一,所以圈子裡有些跟她不好的人。
而今,林皖撫自己的心,以往的她碎了,生了個新的,她了悟了世間的一些規律,當你認為自己不缺的時候,當你找回自己的時候,你不會再有那些懼怕,腦子裡沒有念頭,自然也不會再有以往那些擔憂。
剛走離徐家不久,圈子裡的人慢慢知曉了,學校,部分人也好奇她如何做兼職,一些或許猜測是她轉性,大部分是想,她家破産。
反正她現在窮。
圈子裡有人撞見過林皖在餐廳裡兼職,那時,林皖也不在意,這才是自由,絕對的力量,自由。
并且林皖對自己全然信任,所有能給的美好語彙她都給了自己,因為林皖認識到隻有自己。
林皖的心,如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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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半月,林皖感到,有人在偷視她,她先是注意到有個男子,偶跟着她,他個兒不高,長時間一身休閑黑衣。
那人跟人很注意,林皖問過律師,這種跟法,可能不容易被指控為跟蹤。
不僅林皖,她旁的高三讀書的小妹,也說有人在跟蹤她。
楊萌是一日回家時,在到家的前一段路,撞上林皖,她抱住她,對林皖說:“好怕!好像有人跟蹤我!”
林皖抱住楊萌,餘光瞥見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
這人——
之後詢問楊萌,楊萌說感覺到已經跟了她四天,之前楊萌不敢确認,但這日,她就是覺得那人跟着她,隻是他的跟法同與林皖被跟一樣,那個人是走一段“随”一小截,後從另外的地方蹿出來,又随一小截,看起來不像跟蹤,但隻有當事人自己知曉,因那人,會臉色奇怪的看她們笑。
有次,林皖感應到,又見那個人停住腳步,雙手插在衣兜,林皖往回視時,他就如個“猛然”撞上她視線的人“瞧”她,不過他瞧後,那臉色,林皖能看出是一種奇怪,而且就是在刻意。
林皖那次走了一段後,立時回轉,那個人卻消失,他不跟她們對峙,就是這般如陰區的蛆這般跟視着。
且那次以後,他有大半周沒再出現,就是避着林皖兩人可能連續性真的取到什麼證據。
楊萌不敢将事告訴她奶奶,小姑娘父母在外,她是留守兒童,常年雙親隻回來一兩次,奶奶血壓高,還有冠心病,走路較慢。
她怕她奶奶會過于擔心,或者怎麼去想揪出那混蛋。
在楊萌兩次拿英語來問林皖,期間在林皖屋裡不由自主的哭,她現在甚至害怕出去,怕見到那個人奇怪的面容、很奇怪的眼神,那種刻意,林皖說,她想辦法,這件事她也要解決。
林皖在一次那人跟蹤楊萌時,拍了視頻,但他實在将她們的路線摸清,總是偶一段出現,看起來不連貫,且時間不長,他跟蹤也很隐蔽,林皖想報警,但她咨詢律師,律師說隻要他否認,且他本來住這一片,現下你們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難給他定罪,且他可能反過來告你污蔑、诽謗。
楊萌則擔心,報警知曉了,又沒有可确切定他罪的證據,她奶奶是個急性子,楊萌怕她奶奶跟人拼了。
林皖沉了兩日,這期間她掉了一次錢、因為想材料便宜點,所以買了些藝術材料做好後發現有缺陷,這一部分的裝置又要重新來、屋子裡水管破了,找人來修加之這兩天她感冒,情緒有點堆疊。
一開始林皖對這件事也有點怕,後是煩,不知那人要做什麼。
記得最先見,這人是給他們這棟樓的一個住戶送卷材,林皖與人對視一眼,不想他,奇怪。
在聽說這人崴了腳,她有過安排後,今日,那人又在一輛大車後跟了林皖一會兒,林皖轉頭時,他身撤,之後離去,而林皖感覺腦子有點“燒”,近日堆積的情緒一起,林皖覺得煩、又氣,本來很多事,還有這,又想到那楊萌哭,林皖給楊萌打了個電話。
她往那人的方向去,每次她要轉回的時候,他就避過,不與林皖正面,然後在後方偶“陰私”的笑。
林皖情緒上頭,越想越氣,不要再來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