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林皖去教師樓,博導做項目,她與另一個同學分别負責一小部分,兩人一前一後去“彙報”,在樓内廊上遇見時,那人約她一起用飯,讓她等會兒。
林皖便在智傳樓外門側,楔形玻璃幕牆在她右手方。
她今日着了一件夾克外套下配牛仔破縫褲。
忽然一輛車趕到,林皖覺得眼熟,是一輛賽格。
車上下來了人,林皖見到,她腳立時站直、并攏,抄在衣兜裡的手也拿出,昨日下雨,今天天氣稍涼。
是徐立矜,他着一件長衣,羊絨法蘭絨,質感料子。
門處台階上,林皖道:“…大哥。”
徐立矜朝她颔首,他身後跟着辛才、還有一位不認識的,可能是主管之類。
徐立矜有事,直接入玻璃門,不過他在方才下車的時候,見林皖稍顯閑适的站立,手插入發裡,撥了下,腿一隻在前,膝略弓,見到他,立時直了些。
林皖沒想見到……她忽然不想等那個人了。
…
任永梁在包廂。
他需要林皖侍應,不點,經理也會安排林皖去。
包廂裡有四個美女、三個男生。
熱鬧。
林皖送酒去的時候,她把推車推進房間,任永梁走到林皖面前,手放于林皖肩處。
林皖“看”一眼,未立時拿開,任永梁覺得…他瞧眼林皖,見她膚細膩,又嗅到一點略微的香氣,他手在肩頭略施點力,頭湊近林皖臉側:“好香……”任永梁嗅一口,林皖終于将他的手給拍一下,拿下,然後道:“你們的酒。”
将一種Blue beer的十瓶啤酒及五瓶其他種類的酒放下,林皖越過任永梁離去。
任永梁回味着方才的近,他摸了下下巴。
過了差不多四十五分鐘,任永梁又要酒,林皖去時,嘴角一點笑。
包廂内,暗,紅、綠的光,青綠的酒瓶、辯不大清的酒瓶設計……
林皖在這種環境中,再次進入。
包廂内,響,右側,有聽歌起舞的人,旁側的女孩兒在耍遊戲,不過她們離任永梁很近。
林皖走至擱酒、煙缸等的桌前,酒瓶堆着,她将新點的酒送上,如任永梁近兩次每次來,林皖最後都會問一句:“‘你們’,要其他酒嗎?”
她會推三、四種酒,她前兩次才開始,“公事公辦”。
任永梁會買一瓶,他想揩林皖油都被拒絕。
這次,林皖問的是:“‘你’,這酒要嗎?”她握着那酒,酒瓶露出一些,透出其上的設計。
任永梁見林皖對着他,那眼神,她握着酒瓶頸,想着前幾次她推了酒,類型差不多,這次,不意外。
隻瞥一眼瓶身,任永梁就将視線調回林皖臉上,這光,實在美,且她瞧着他,她今日是直接隻問他一個,這麼盯着他。
想到方才,林皖沒立時拿掉他的手,任永梁一陣腎上腺熱,他馬上又想握林皖的手,林皖将酒放在任永梁旁側,一個轉身,頭卻微側回去:“好好用。”
任永梁認為,林皖是朝他釋放了點“信息”,這女人不會很難搞了,出來,遠離徐家,才知生活難吧,真以為自己能堅持,如今徐家不會再與她有什麼瓜葛,她又能再這樣多久?
旁側的人将方才那瓶酒打開,倒半杯在自己杯裡,給任永梁續上,任永梁的杯正好快空了,他直接喝,回味着林皖方才的眼神。
今日不若,他去接她下班。
待會兒,再點酒,讓她推,他買兩瓶最貴的。
任永梁又一杯下肚。
過了會兒,任永梁跑了一次又一次廁所,多跑幾次後,他猛然看酒瓶,那瓶上是“OCRON”,而他方才認為是另一款——ATRON,它們瓶身、包裝甚至于味道都相差不多,想到自己方才是感覺有點不對,不過一時未探究,他看自己喝了這麼多另一種blue beer,再加喝了這酒,完蛋!
任永梁跑得虛脫,被送入了醫院。
在送入醫院前,他喊林皖,說林皖是不是故意給他送這酒,林皖道,她是問他要不要,他要,才遞的,她怎麼會故意?
“他這廁所跟什麼酒有關嗎”?
任永梁沒力氣争辯,也不想說這,他說待他好了再來,他從林皖方才站的離他遠,那種避開他的姿勢知曉林皖方才……怪不得他也覺得不對,但他更想認為她有點願意了!
任永梁咬牙,說林皖好樣的,林皖與王玲秀看着人被送離去,王玲秀說:“皖皖,他…不會有事吧?”
林皖說:“上次,我們不是聽見了。”
林皖與王玲秀在之前,聽見任永梁到稍靜的廊道處打電話,她們經過那,任永梁那次又想觸碰林皖,被躲掉,她們聽見,他當是在接他母親的電話。
他說的是:“放心,我沒喝那個酒。”
“隻是那兩種酒不能混而已,況且再嚴重的情況,也就是…多跑點廁所而已……”
“媽,你别說了……!”
林皖之後也查了下,那兩種酒本身搭配沒有什麼問題。
王玲秀說:“也是,那他活該!”
任永梁過了三日好徹透了,他就來找林皖,林皖知曉她當值時間,他好了就會來。
任永梁吵,要林皖給個說法,林皖說“與她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