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未凝朝葉雲朗傳音,“把它引過來。”
炎狼突然大吼一聲棄了葉雲朗朝她撲過去。
本來略處于下風的葉雲朗這次反應飛快,擰身,握劍高舉下劈。炎狼素有銅頭鐵骨豆腐腰之稱,葉雲朗這一劍正劈在炎狼的弱點上。劍身靈光一閃,炎狼被劈成兩節,血濺了葉雲朗一臉。
葉雲朗微微喘息,單膝跪在地上,似乎有些脫力。
“你沒事吧?”風未凝顧不得别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扶住他。
“沒事。”葉雲朗擡起眉眼,眼裡仿佛有星光。
她想扶他起來,卻因為他身上有太多的血,無從下手。她急的眼睛發紅,手指微顫。
然後她擡頭,出乎葉雲朗的意料對着空中喊了一聲,“陸霜行……”
喊完她意識到不對,從儲物袋裡摸出傳音符。
“不必。”葉雲朗按住她的手。人在危急時求助的人,必是極為信賴的人。她對陸霜行的信賴讓葉雲朗心驚。
葉雲朗垂眸,自己站了起來,“都是狼血,我沒事,隻是有點累。”
“我去把幼狼抓了。”他背對她大步而去。
葉雲朗抓了三隻幼狼,用禦獸環扣住,調整好了心情,轉頭看向風未凝時面色平靜,“既然并肩作戰,叫風姑娘就太疏遠了。我可以叫你未凝嗎?”
他定定地看着她,眸子漆黑執着。若你執意前塵往事盡數不算,那麼重新認識一下吧。
風未凝與他對視,心底密密麻麻地酸澀。她何德何能?她原以為他找借口避開陸霜行,是要有話對她說,繼續糾結往事,或是探究她如今的處境。可如今他雖不提過去,卻顯然依舊打算留在她身邊。
葉雲朗微微抿唇,他修為不如陸霜行,既沒有籌碼誘之以利,也沒有能力破之以力,除了一顆挑戰合體道君的心,什麼都沒有。那麼過去種種、未來如何,說什麼都是空話,不必再提。他隻想先陪她活在當下。
她終究敗給他的執拗,“好,葉雲朗。”
她聲音輕軟,帶了一點點鼻音。
葉雲朗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說:“你挑一隻幼狼吧”
那幼狼通體赤紅,肥嘟嘟的,黑眼睛懵懵懂懂,呲着牙嗷嗷叫喚。
風未凝微怔,搖頭,“不用,我不需要這些。”
“好。”葉雲朗幹脆應下,快速的收集材料,帶着戰利品與風未凝回返。回去的時候風未凝見陸霜行在煉丹,她正想着不要打擾,就見陸霜行手一抖,一爐丹便廢了。
陸霜行看着冒黑煙的丹爐,面無表情地将丹爐收回儲物袋。
“布陣挺順利的。”風未凝主動說。
陸霜行颔首,興緻不高。
“陸師兄。”葉雲朗牽着炎狼幼崽過來,說:“未凝是不是沒有學過身法和隐匿之法?”
未凝?陸霜行目光定在他身上。
葉雲朗擡起頭,坦然回視,眼裡隐含挑釁。
陸霜行和葉雲朗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風未凝覺得不妙,他那些師弟師妹們有的也叫她未凝,有什麼不對嗎?
她扯了扯陸霜行的袖子,随便找了個事打破這詭異的氣氛,“有什麼适合我的身法嗎?”
陸霜行收回目光,對風未凝說:“我傳你一套驚鴻照影吧。”
驚鴻照影聽名字便是一部适合女子的身法,但陸霜行演示的時候,姿态舒展,潇灑利落。
陸霜行照顧風未凝的學習能力,不厭其煩地演示了五六遍。
他沒趕人,葉雲朗就毫不自覺地在一邊看。
葉雲朗看陸霜行演示完,就去獵殺妖獸去了。風未凝繼續學。
晚上葉雲朗扛回來一頭跟豬外形有點像的妖獸,洗剝幹淨,肋骨炖湯,豬腿架在火上烤。
他一邊做飯,一邊看陸霜行指點風未凝。
陸霜行不斷糾正風未凝的錯誤,越糾正風未凝錯的反而越多。陸霜行倒沒有不耐煩,但風未凝顯然有點亂了。
陸霜行開口,“休息一下吧。”
風未凝如蒙大赦。
次日早晨,葉雲朗邀風未凝練劍,趁機指點風未凝,“男子身高腿長,女子體型嬌小,因此同一個動作,做出來卻有不同,要學其神而非學其形。”
風未凝若有所悟,到陸霜行指點她身法的時候表現果然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