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少都是明相府占了大頭罷了。
“陛下,蜀中之地險峻,又地處偏僻,不如先聽聽各位大人有何推薦人選。”還沒等天子發話,明相就已起身向着禦座施了一禮開口問道。
“咳咳.....就以明卿所言....咳...”天子的身體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健康。
“臣以為赈災一事,應由戶部主理,工部、刑部、兵部協從。”許言和說道。
“臣認為應由恭王爺主理此事,先帝朝恭王爺曾任青城郡郡守數年,如今雖已退養在家,但朝中怕沒有比王爺更熟悉青城郡的了。”明奕看了看父親的臉色提議道。
“恭王爺年事已高,蜀地偏遠怕是不能再煩勞王爺了,不如請恭王世子走一趟,陛下以為如何?”
“明卿所言極是,就依明卿所言行事吧。”
“如此便由恭王府主理赈災,戶部、工部、刑部、兵部自行派遣官員協從,陛下累了,就此退朝吧。”
整個朝會都似是明相的一言堂,父子兩一唱一和,操縱整個朝政。
“陛下臣有一言。”眼見明相就要扶着天子離開,那位翰林的孔少府才似大夢初醒般開了口。
他其實是真的大夢初醒,方才衆人談論事情他沒有半分興趣,若不是受人所托,他今天根本就不會出這個聲。
“孔少府請講。”天子難得搶在明相前開了口,帝師之尊、孔聖之後,這位孔少府向來不知權貴,天子看着明相明顯不是很好看的臉色,趕忙問道。
“赈災一事雖與翰林院無關,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老夫也不忍學生們整日無事可做,想譴兩個跟去曆練一下,長長見識,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不知少府所指何人?” 明奕替明相開了口。
“新科放榜,自然是新入翰林門下的穆元讓與柳子眉二位小大人了。”
明奕心下轉了幾轉,這穆元讓已與钏兒訂婚,自然算是他明相府中人。
但這柳子眉确是有些麻煩,但此刻若是不允,難免在百官面前駁了孔少府的面子,怕是要得罪天下文人。
“就依少府之言吧,朕允了。”
天子竟然已經發了話,衆人也隻得稱是,不再思慮。
明奕擡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旋即底下了頭,跟着衆人禮送天子。
柳策初聽到自己名字時有些驚訝,片刻變想通了定是穆軒去求了孔少府,畢竟他與這位孔少府可沒有多大的交情。
倒是翰林的同僚說穆軒與孔少府相處融洽,兩人忘年相交,孔少府亦十分欣賞穆軒的才華。
“元讓這是玩的哪一出?”柳策出了宮門就硬拉着穆軒上了煙雲閣,官服都還未換。
“青城郡與阜甯府就隔了一條新江,一衣帶水,可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柳兄不想去看看麼?”
“元讓莫再玩笑了,你我之盟元讓有事瞞着為兄可不顯得有誠意。”柳策故作嚴肅的質問道。
“青城府地動,青城郡守許楷石被人刺殺,柳兄相信隻是巧合麼?”穆軒壓低了聲音說道:“況且,青城郡與燕京相距雖然有些距離,但地動這麼大的天災,柳兄可有所察覺?”
“确實不是很尋常。”就算兩地相距甚遠,地動這種事情是不該沒有一點迹象的。
況且......白北山曾消失數日,正是在蜀中地動前後。
“況且...柳兄來日便會明白...”穆軒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柳策,右轉頭看了看樓外的燕京。
千百家似種菜畦,街巷規整的布局大氣卻讓人有壓抑之感。
帝王為尊,法天象地,無愧于天子之都。
南山秋色,兩相氣高,遙憐故園山水不複。
柳策從沒去過蜀中,更沒去過阜甯,心中還是頗為欣喜,百裡氏雖對自己視如己出,但家主總存了幾分利用的心思。
阜甯離氏這些年來隻求自保,不問世事卻終歸是血脈至親。
他是離尚卿,許國公府唯一存活的男丁。
燕京的風終是要吹去了蜀中了。
蜀中的風怕是再也停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