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
别院。
因着梓晏的傷勢,加上恭王府總得準備一番,故而元正一行人已經在西平住了五日有餘。
白北山有些刻意的放慢了速度,在堪堪第五日天色放亮的時候,才出現在了柳策身邊。
那時柳策正與穆軒兩人用着早膳,三個人自然坐在了一起。
其實本來柳策應該帶小武同行,但按照規定他隻能帶一人随身,也就請了白北山一起,畢竟北山先生可是煙雲閣的人。
但也正因為他是煙雲閣的人,越是臨近蜀中,柳策更需要對這位北山先生有所提防。
“久不見先生,沒想到煙雲北山還是這般風度翩翩,不像我們這般狼狽,哈哈哈。”穆軒原本也聽過煙雲北山的名字,就算與柳策相交日久,但卻也真的從未見過。
“路上遇到些事情耽誤了,公子如今也不是沒有出事情。”白北山徑自坐了下來,并不是很在意穆軒說些什麼,他知道這穆軒與柳策關系匪淺,但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如今柳策的身份為明,他還得一力保着他的安全。
“元讓,今日怎麼了?北山先生江湖諸事繁雜,自然不能時刻相助。”柳策原對這事沒有什麼想法,因為畢竟這位北山先生并非家仆。
但又由于他心裡清楚煙雲閣與阜甯離氏的關系,而阜甯離氏與許國離氏本為一家,故而心裡多少也有些不滿。
“公子說的是,改日我便與閣主說一聲,将那些煩事都推了就是。”白北山本就與楊枕商議過,從前懷疑柳策這張臉是假的并不盡心,如今既然有了些許可能,自然不能像從前一般。
柳策仿佛受寵若驚的說道:“先生不必如此,子眉不是這個意思。”
“公子向煙雲閣求了在下,就當一心為公子做事,煙雲閣素來信守承諾。”
明明按理來說柳策是主,但他總覺得自己才像是那個被驅使的一個。
可畢竟他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得白北山助力,他自然十分歡喜,但還是得有幾分提防。
西平。
郊外。
太尉明奕出京有些日子了,那日于晉雲的一席話可是驚了他一身冷汗。
本來梓晏這丫頭私自離家就已經讓他很是心煩了,又加上她似乎帶走了落楓,這就很被動了。
不知是不是明奕的錯覺,梓晏這孩子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與他若即若離的,容不得旁人說半句離嶽的不是,殊不知當年離嶽根本就不知道梓晏的存在,若不是小妹以命相換,那裡還有今日的明梓晏。
那年他将梓晏帶回之時,妻子秦蕙瑤,也就是慕國郡主很清楚這不是他的私生女,而是阜甯王與明馥的女兒,還是一意與自己和離了遁世遠離,這些年雖然一直對外稱慕國郡主失蹤日久,都沒敢說出和離一事,畢竟靖王府的勢力他還不能失去。
出京之後明奕并沒有往原定的玉門方向而去,反而罩了一身鬥篷,一路往蜀中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