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飯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别,雲茸茸不用問,就知道答案了,和昨天推測的沒有區别,王梅選擇再忍忍他們。
閑着也是閑着,雲茸茸招手叫來了杏子:“杏子,你要不要學畫畫。”
杏子被約束在家,正覺得無聊呢,雲茸茸提出了這麼有意思的建議,她哪裡會拒絕,一口應下:“要。”
杏子之前沒有學過,雲茸茸自然不會教她什麼難的,都是畫些簡單的,雲啊、花啊,鳥兒之類的。
曲英下工回來,看到杏子畫的:“還挺好看,就是不能吃不能喝的,學這些幹啥。”
杏子難得地反駁了曲英:“媽媽,我喜歡學這些。”她也想自己長大了能不能像二嬸這樣,香香的,懂好多。
往那裡一站,就是一幅畫。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淨喜歡些有的沒的,跟我去洗衣服。”曲英牽着杏子的手走了。
雲茸茸還能聽到曲英的叮囑:“不準學這些妖妖娆娆的東西知道嗎,你可沒有小姐的命,老老實實地上學,下課回來幫我幹活。”
杏子悶悶不樂,不敢反抗:“知道了。”
雨後的下午天空十分漂亮,雲茸茸感覺地幹得差不多了,才出去走了走。
她知道,今天肯定會有不少人好奇他們家的事兒,為此刻意避開了人流,沒有往海邊走,而是往偏遠一點的地方走去。
途中遠遠地路過了好幾戶人家,其中一戶比較偏僻,周邊都沒什麼人。
她看向房子的時候,院内剛好走出來了一個貌美的女人,像是一個成熟的水蜜桃,這是雲茸茸唯一的感覺。
劉雲也看向了雲茸茸,和雲茸茸不認識她不一樣,她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誰的,貌美成這樣,除了前不久下鄉的知青,還能是誰呢。
兩人的眼神對視上,又很快分開。
雲茸茸接着往前走,剛剛的事兒對她而言,隻是再正常不過的相交。
下了雨,山上的小花開得正好,遠遠望去,攝人心魄。沒有一個會畫畫的能抵抗住眼前的場景,雲茸茸自然也不例外。
大自然的配色和畫工是最神奇的,也是最完美的,雲茸茸欣賞了很久才回家。
她剛回到家沒多久,家裡就來了一位客人。
“三妹,你怎麼來了?”曲英率先出聲。
正在屋内做飯的王梅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三月,你怎麼來了,吃飯了嗎?”
方三月搖了搖頭:“沒吃呢,我這一下工就過來了。”她四處看了一眼:“媽,二哥呢?我聽說他不能當隊長了,是真的嗎?”
王梅還沒回答,曲英就迫不及待地說了:“是真的。”
方三月看着曲英喊了一聲大嫂,就往王梅身邊走去,挽着王梅的手就往廚房走:“媽,你是不是在做飯,我幫你,剛好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方三月出嫁的時候,方隐年在部隊,家裡有這麼個出息的哥哥,她說親都好說不少,那會兒王梅手裡有錢,對她也不吝啬,彩禮都讓她帶了回去不說,還給了陪嫁。
為此妯娌幾個,她的腰杆是最硬的,她的男人也是幾個兄弟中最出息的,在小學裡面當老師。她嫁過去也不用下地,而是負責記工分。
要說這門婚事有什麼遺憾,那就是她隻生了一個女兒。隔壁村重男輕女的現象比這邊更嚴重,幾個妯娌陸陸續續都生了兒子,在家的地位也陸陸續續起來了,反而是她,一開始腰杆硬,現在結婚五年沒生出兒子來,不免氣弱。
妯娌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之前哥哥回村當了民兵隊長,她臉上就沒有之前好看了,這要是連隊長都當不了,還不知道怎麼被擠兌呢。
王梅從昨天開始,就想和人細細說道,外人面前還能忍,對着自己的親生閨女,那是忍不了一點,把最近的事情一一說來。
方三月越聽眉頭越緊:“二哥怎麼能這麼對你。”
王梅聽到這句附和,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你二哥現在心裡隻有她那個媳婦,我們是說也說不得,動也動不得。”
方三月隻比隐年小兩歲,小時候不懂事,喜歡暗自和方隐年較真,等到她懂事兒一點知道不該這麼做的時候,方隐年就去了部隊,方隐年回來以後,她又嫁人了。
為此兄妹倆感情是一點沒培養起來,她現在結婚了,培養感情更是不可能了。
“媽,你快别哭了,二哥不懂事兒不是還有我們呢,大哥和我還有老四肯定不會這麼對你。”方三月扯了一塊毛巾,給王梅把眼淚擦幹淨。
王梅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嗯,媽不哭了,媽還有你們。”老二不孝順這個事兒她也不是頭一天知道了,沒必要因為這個難受了。
王梅擦幹了眼淚,接着做飯。杏子一直在廚房燒火,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王梅和方三月看到她也不在乎,杏子自小就懂事兒,肯定知道不亂說的。
王梅情緒緩和了過來,方三月才接着說道:“媽,你要給那個誰五百塊錢嗎?”她不願意喊那個女人嫂子,含糊着用那個誰替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