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隐年沉穩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雲茸茸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麼能有人用着一本正經的表情,答應這麼奇怪的稱呼。
方隐年剛剛被叫二牛都沒覺得有什麼,村裡叫二牛的人多了去了,還有叫狗蛋的呢。
此時被雲茸茸這麼一笑,他的耳朵尖兒漸漸變成了绯色,雲茸茸笑聲每延長一會兒,绯色就逐漸加深。
雲茸茸笑了一會兒,揉了揉笑僵了的臉:“叔,下次叫他方隐年吧,這名字不比二牛強?”
被雲茸茸叫住的叔連連應和:“是比二牛好聽些,就是不好記,我盡量啊。”
以前方隐年沒當兵的時候,村裡都是叫他二牛居多。等到他回來當了隊長,大家都是叫方隊長。知道他改名叫方隐年了,可這不是說着燙嘴嗎。
在往後的路上,雲茸茸不時回頭看向方隐年,看一會兒笑一會兒。
“小心……”
雲茸茸笑得開心,完全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她今天穿的是買的千層底的布鞋,這個鞋子不防滑,腳下的石頭又很圓潤。
一腳下去,人往後仰了一些,雲茸茸左右腳倒騰了幾下,終于站穩了。
看到雲茸茸站穩,方隐年伸着的手悄悄地收了回去。
手是收回去了,人一時半會兒還退不回去,此時兩人之間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距離近到方隐年能看清雲茸茸臉上細小的絨毛。
剛剛的突發事件,導緻她面色紅潤,嘴唇微張往外吐氣,呼吸間胸部起伏較大。
方隐年連忙避開眼睛,往後退了一步。
雲茸茸喘了幾口氣,總算緩了過來:“你往後面退什麼?那邊不是回家的路。”
方隐年低垂着眼睛:“我走錯了。”
雲茸茸才不信呢,這條路她才走幾次都沒有走錯過,方隐年不知道走了多少年了,怎麼可能走錯。
她的睫毛輕輕掃過下眼簾:“那我走前面?”
“嗯。”方隐年又恢複了之前話少的樣子。
雲茸茸也沒有去的路上那種看見什麼新鮮的,都問問方隐年的心情了。
等到兩人到家,竟然好一會兒都沒有聊天了。
王梅看見自己兒子背着一大堆,再看看那城裡兒媳婦,就一個手拎了些點心:“這是買了什麼,這麼大一堆?”
自從上次王梅忍了以後,對雲茸茸一直是忽略的态度。
雲茸茸給人畫畫換着東西,她都沒有插手去要回來。
“都是些竹子做的擺放品,不值什麼錢。”
雲茸茸的話,王梅是一點都不信的,她在村裡生活了這麼些年,對這些東西的價格不說了如指掌,那也是八九不離十。
以雲茸茸畫畫賺的那點收入,想買是不可能的。無外乎老二把自己的存款給了媳婦,反正前些年老二多多少少存了些,他願給就給。這麼坐吃山空,她倒要看看老二能給多久。
王梅最近比較焦心老四的事兒,這馬上要畢業的,老四的工作再沒個頭緒,隻能回村裡來了,這回來倒是好回來,出去可不好出去。
她叫老四打聽城裡有沒有工作要賣的,這麼久也沒個動靜兒。
她們家老四這邊沒落實好,方隐年這邊是徹底落實了。
李長明的任命書下來了,這下子是鐵闆釘釘上的李隊長了。
錢生一直記得爺爺的安排,前不久李長明家熱鬧的時候他一直拖着,直到結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