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站在桌子另一邊,桌上是一個炸膛的槍管,班納特先生也看出來這是什麼了,諾克七管,天知道瑪麗從哪來搞來的這東西!
伊麗莎白差點叫出來:“瑪麗的你的手!!”
班納特先生這才将視線從桌上的諾克七管上移開,瑪麗的右手上随意幫着一些破布,看上去是衣服的碎片。
整個衣服的下擺還有零散的血滴。
瑪麗左手還在壓着那些碎布,臉上的表情雖然鎮定,但是額頭的冷汗卻很明顯。
班納特夫人還來不及說什麼,在看到瑪麗那透着血的右手時直接暈了過去。
莉迪亞和凱蒂吓了一跳,連忙撲過去想要扶起媽媽。
班納特先生幾乎燃起無邊的怒火,連忙和兩個女兒扶着妻子挪到一遍,還要吩咐仆人請醫生。
瑪麗打斷了他的話:“不用,我自己能處理,等那些人的時間,我早就處理好了。你們先去看看媽媽吧”
班納特先生氣的不行,瑪麗卻沒隻是淡定的吩咐伊麗莎白:“莉齊,你左手那個櫃子,抽屜的第一層有我上次配的止血藥,第三層有醫療箱。”
伊麗莎白連忙進入屋内在櫃子裡翻找。
班納特先生左看右看,隻能先和簡還有兩個小女兒扶着妻子去卧室休息。
伊麗莎白則翻出醫療箱給瑪麗處理傷口。
瑪麗這會倒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讓伊麗莎白操作。
等到處理完傷口,班納特先生氣沖沖的從卧室走了過來。
仆人們也在門口探頭探腦。
天哪,不敢置信,瑪麗小姐不知道在做什麼,差點把自己給炸死了!這還是一個女孩子嘛!
班納特先生瞪着一雙眼睛看向瑪麗,瑪麗卻還是那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看着這樣的瑪麗,班納特先生無可奈何了,瑪麗似乎沒有任何懼怕的事務,她總是那麼無所謂,不論是村子裡那些閑言碎語,家人的憤怒和唠叨,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讓她在意。
在瑪麗的眼裡,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愚蠢,無知,無聊,就像是人不會和桌子闆凳生氣一樣,瑪麗的情緒從來不會沖着他們來,因為不在意。
“瑪麗班納特小姐,你被禁足了!”
班納特先生之丢下這樣一句話,他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找死,他得想想辦法!
伊麗莎白處理完傷口後決定和瑪麗一起睡覺,她害怕瑪麗半夜發熱。
瑪麗則是舉着包紮的仿佛小豬蹄一般的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伊麗莎白想要伸手拽住瑪麗都不知道要從哪裡下手:“你在找什麼?瑪麗?”
瑪麗走了幾步:“哦,沒什麼,剛才覺得似乎腳腕扭傷了,這會走了幾步,應該是沒問題。”
伊麗莎白都無話可說了:“好了,請快些躺下吧我的小姐,你可把爸爸媽媽吓壞了。”
瑪麗躺下之後翻了個白眼:“他們也太大驚小怪了。”
伊麗莎白給瑪麗蓋上被子:“你是說,你差點把自己炸死這件事麼?那可真抱歉,請原諒我們都是一些平凡又普通的小金魚,我們小小的腦子沒辦法接受任何的波瀾,所以是那麼的容易大驚小怪。”
金魚,小小的腦子這些都是小時候的瑪麗在童言無忌之下對家人的評價。
有一段時間鄉村裡很是流行顱相學,德國人加爾認為人的心理與特質能夠根據頭顱形狀确定,大腦是由不同 “器官” 組成,這些 “器官” 分别負責不同的心理功能,如自尊、謹慎和仁慈等。同時,大腦如同肌肉,特定 “器官” 使用越多,其體積就會越大,進而會使顱骨相應部位隆起,通過感受顱骨的形狀就能探測這些 “器官” 的相對大小,從而推斷一個人的性格和心理特征。
小小的瑪麗在那時候就對此嗤之以鼻,因為在她看來,自己作為幼童的頭顱體積顯然是要比成年人要小一些的,但是自己的聰明才智遠勝于那些自以為是的大人,與其說不同的器官組成大腦,不如說某些人頭顱之内的大腦和金魚差不多大小。
當然了,在瑪麗發表如此高論之後,很是被莉迪亞凱蒂還有伊麗莎白打了一頓,瑪麗或許有超過四人之和的聰慧,但是顯然沒有超過四人之和的力量,小小的瑪麗被莉迪亞壓在地上的時候甚至還在叫嚣莉迪亞是家裡最笨的金魚。
不論如何,吃夠教訓的瑪麗現在至少學會了沉默,看着嚴肅的伊麗莎白,瑪麗選擇了閉上雙眼。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