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啟,另一個世界的父母。我、凪聖久郎,穿進了Minecraft(我的世界)地球Online版。
……
要說為什麼的話——
“我是聖久郎,”凪聖久郎指着蹲下的像素白蘑菇說,“他是誠士郎。”
腦袋頂部是白方塊的爸爸左看看右看看,為了洗澡,兩個孩子都脫掉了衣服,身上也沒有明顯的胎記和黑痣。
分不清,根本分不清。
好在兩歲的孩子性格已經有所體現,聖久郎的語氣會沉着一些,誠士郎則是綿軟一些。
“是這樣啊,抱歉久郎,爸爸又搞錯了。”凪植之至為自己認錯了孩子而道歉。
“我是阿久,我洗過了。”被爸爸抱起來後,像素白蘑菇毫無反抗地掙紮着。
浴室裡的暖氣開得很足,男人的額頭出了汗。凪植之至沒有戳穿兒子,“那阿久就再洗一次吧。”
“不想洗澡。”凪誠士郎嘟囔着。
凪聖久郎給自己穿着衣服,“你可以不洗,但我不要洗兩次。”
目送兄弟被爸爸帶走後,凪聖久郎擡高手臂開了門,走出了浴室。
以小孩子的視角看待這個家,是有點可怕的。
他連房門的一半都沒有,桌子比高他、洗手池比他高,父親和外邊的大人更是像巨人一樣,總覺得他們一腳就能踢倒自己。
——他見到的所有景象,在大腦裡,都是以方塊的形象呈現的。
凪聖久郎一出生,以為自己這輩子是先天精神病。
還是說小孩的視覺在沒發育完全前,就是這樣的?
直到他掐着自己的臉,手上傳來了普通的臉頰肉觸感。
觸覺是正常的,隻是他的視覺是像素風啊,那沒事了。
随着同胞白方塊長大,分得清圖案了,凪聖久郎指着書上的插畫問他,“這是什麼形狀?”
凪誠士郎靠在凪聖久郎身上,一幅不想思考的模樣,“和阿久看到的一樣。”
得,毫無參考價值。
直到凪誠士郎在附近的小公園抓到了一個黃方塊腦袋,他才确定,這個世界,大概隻有自己眼中的視覺是像素風。
行吧。
但是沒事哒!
凪聖久郎抱起的球,蹭了蹭它。
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缪斯!
在目之所及都是方塊的世界,隻有球體在凪聖久郎的眼中不是方塊,擁有着圓潤的、美麗的、優雅的曲線。
他和新認識的黃方塊玩起了扔球遊戲。
凪誠士郎一開始也參與其中,接了幾個球後他的表情就變了,從O_O變成了OxO,垂着肩膀,眼巴巴地望向凪聖久郎。
凪聖久郎:一張像素臉還能做出這種表情……
凪聖久郎:“阿士你去休息吧。”
凪誠士郎走到了黑方塊頭的媽媽旁邊。
凪優栗花正與孩子玩伴的監護人聊着天,見蔫巴的凪誠士郎走過來,笑眯眯地拍了下他的腦袋。
女人的關西腔柔和緩慢,“誠士郎累了啊,在這裡等一下聖久郎好嗎?”
凪誠士郎點點頭,蹲下身當起了白蘑菇。
其實沒有累,就是不想玩到渾身是汗。
出汗代表要洗澡。
洗澡好麻煩的。
黃藍相間的球在兩個孩子的手中來回抛接,忽然,一隻大手奪走了球,吸引了兩個小孩的注意。
“排球可不是這麼玩的。”
凪聖久郎擡頭,講話的男人下巴處有黑方塊,看來是個留胡子的中年人。
他以前沒學過球,對排球也知之甚少。
“那該怎麼玩?”凪聖久郎虛心求教。
“該怎麼玩?” 一旁的黃方塊重複道。
胡子男人把球夾在臂彎,折下腰,給孩子們示範着手型,“這是疊指法。手臂要伸直、夾緊,手掌部分不要相疊。”
說着,他又換了一個手型,“對于你們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用包拳法比較好。”
“喔!”
胡子男又教了幾個墊球動作,兩個小孩學得有模有樣。
第一次練習就能墊這麼多下,他們的球感很好啊,胡子男道:“你們有興趣學排球嗎?”
在胡子男靠近的時候,兩位媽媽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站到了距離孩子們三米近的位置。
凪誠士郎不想動彈,繼續待在原地種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