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秋練隻好去看他的臉，神色關切問：“哥哥的臉還疼嗎？這幾天太忙了，都沒來得及關心哥哥。”

“不用。”秋問池說了兩個字。

秋練說：“父親已經說過我了，上次都是我的不對，害秋家丢了面子和哥哥受罰，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隻是想着讓人放個祝福的錄音，誰知道變成那樣了，結果哥哥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認定是我做的。”

她說着歎了口氣：“幸好我跟父親說清楚情況才沒誤會，哥哥也太讓我傷心了。”

秋問池輕呵一聲，“是嗎。”

“怎麼，哥哥是不相信我嗎？”秋練換了個語氣，“不然哥哥來說說我是怎麼拿到那個錄音的呢。”

“那是你的事。”秋問池不打算再和她說下去，立即便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秋練臉上的表情也跟着變了，她攤了攤手，說了句“沒意思”，轉身回到自己房間，說也說了，她之後也不想再理他。

難得有空，晚上秋練又和葉庭霧他們一起去喝酒。

玩到大半夜才回來，勉強洗完澡，然後一沾床就睡着了，隔日起來卻又精神抖擻，她扣上衣服扣子，擡眸看了看鏡子裡的人。

半長的頭發在後面紮了馬尾，五官随秋世宏，算端正大方那挂，她輪廓偏柔和一點，笑起來更是明亮而驚豔，看上去十分無辜純善，其實心裡怎麼樣隻有她自己知道。

今天也是秋問池要去上課的日子，兩人平靜地吃了早餐後走向不同的方向。

臨走前，秋練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道：“哥哥在學校要好好學習啊，那我就先去公司了。”

她明顯就是故意那麼說的，跟挑釁一樣，但秋問池也不會理她就是了，頭也不回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秋練則上了另一輛車的駕駛位，率先駛離這裡，路過他們時還沖他揮了揮手。

而在對方開遠之後，秋問池對前面的司機道：“劉叔，先不去學校，我想先去個地方。”

“好的，秋少爺。”

……

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秋練沒再和秋問池說過一句話，一直持續到了某天晚上，她在餐廳約見客戶，中途出來走廊吹了會兒風。

指尖捏了根煙把玩着，顧忌着等會兒還要回包廂沒點，但瘾上來了就咬在唇邊聞了聞味，低頭看了幾眼手機。

屏幕上亮着的光打在她下巴和臉上，顯得雙眸漆黑，膚色白皙，卻有些沒在注意力上。

她随手回了幾條信息，見時間差不多了重新回到包廂，推門的同時揚起笑臉。

“……”

送走客戶後，秋練去了洗手間，垂眸清洗着手指，水流嘩啦啦地湧出，澆了一手濕，她用紙巾擦幹，邊往外走邊點着煙。

剛出來迎面撞上個人，她不耐擡頭，對上一個熟悉的目光，秋練頓了頓，“哥哥怎麼在這兒?”

在她面前的自然是她那個可以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哥哥秋問池，平常隻是在家裡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還是這麼晚了，往常這個點他都睡了吧。

秋問池草草朝她投來一眼視線，很快便走遠了。

秋練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見他走到一個包廂前，包廂門拉開有個人把他拉進去。

她拿出手機拍了張照，再放大看，那個拉他的人眼熟得很，像是顧家的人。想起最近公司在談新項目，看中了塊地，剛好顧家也想要。

最近兩家暗地互相較量着，并不友好。

這個節骨眼上秋問池卻私下和顧家人見面，怎麼看都有問題。

她找了個地方待着，抽完了那根煙。

眼看包廂的人離開，分道揚镳，秋練也跟着起身走了。來到外面才發現秋問池站在路邊看着手機，似乎在打車。

她一時心想，顧家那人沒送他?看樣子也沒那麼好。

秋問池正滑動着屏幕，想找個近點的車，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剛回頭，手裡的手機就被抽走，秋練瞥了眼，“哥哥沒叫到車？”

“還給我。”秋問池對于她猝不及防的舉動并未表态，神情冷淡地伸出手。

秋練反而往後退了幾步，晃了晃手機，“哥哥想要自己來拿啊。”

秋問池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哥哥真沒趣。”秋練說，“親妹妹我看你一個人等車可憐得很，想順帶送你回去都不行啊。”

“手機還我。”秋問池重複着。

秋練卻當着他的面放進了自己外套口袋，轉身就往停車的位置走。秋問池在原地站了幾秒，才跟了上去。

見她上了駕駛座，秋問池停頓了會兒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系好安全帶他剛要開口說什麼，車子下一刻就開了出去。

車窗沒關，猛烈刺激的風吹進來，給人兜頭一臉，整個身體都冷下來，秋問池下意識擡手去關窗，直到周圍安靜了他才像是松了口氣。

秋練在旁邊單手握着方向盤，見他身體還緊繃着，玩味道：“哥哥這麼膽小啊。”

秋問池沒答，車開得太快他不由得蹙了蹙眉，臉色也微微蒼白着，不耐反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秋練道，“這不是想早點回去嗎，哥哥在想什麼?”

秋問池沒理她，看向窗外。

秋練似不經意問：“哥哥大晚上的這是去見誰啊，父親知道嗎？我怎麼記得父親每天晚上都要你去書房來着，今天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