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練悠閑地坐在椅子上,指尖有規律地敲擊着桌面,注視着面前神色痛苦的人,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皮膚泛着不正常的紅意,手指塞入口中,卻無法控制溢出聲的悶哼和嗚咽,汗水濡濕長發貼着頸側,好不凄慘的模樣。
秋練靜靜地等着,等到他撐不住受不了,摔在地上,拖着鎖鍊跌跌撞撞朝她走來,最終無力地跪在腳邊,拉她褲腳,滿臉是淚。
她擡起對方的下巴,抹去他眼角滑落的淚,低聲問:“你該說什麼?”
“我錯了,小練,求你放過我……”他的話中滿是哭腔,臨近崩潰,斷斷續續地喊着她名字。
秋練将人抱起來坐在腿上,正面摟着他,拍着他的背,滿意得不行,“哪錯了?”
秋問池頭抵在她肩上,哭得渾身顫抖,一點也沒有白天那副冷淡疏離的樣子,更像是什麼下賤求歡卻連頭發絲都精緻的玩物,真想撕破他的僞裝,徹底弄髒他啊。
下賤。秋練很喜歡這個詞,代表着秋問池這個人——軟的不行,非要來硬的才肯服軟,才知道怎麼認錯,就是□□。
秋練突然用力抓住他的頭發,迫使人仰起頭,睜着雙無神含淚的眼睛看她。
她被迷住一樣,低頭在他側頸上狠狠咬了口。
秋問池掙紮起來,“好疼,别咬我。”
他一亂動,秋練就忍不住啧了聲,松開他時,上面有着一個明顯往外滲血的牙印。随後她抱着人扔到床上,邊俯身撈起他的腿,“哥哥叫得小聲點,小穆還在呢。”
話音剛落,秋問池短暫回了下神,渾身僵硬地想往後退,下一秒就被強硬地用力拽了過去——
“……!”
很快,房間裡盈滿糜爛的水聲,不斷抽動着的小腿,漸漸微弱的求饒抽泣,最終一切歸于平靜。
天亮了。
……
秋問池睜開眼時隻有他一個人。
他眼皮腫痛疲憊,喉嚨沙啞,勉強從床上撐起身,卻像是花光了所有力氣,明明水杯近在咫尺,但怎麼也觸摸不到。
他的眼前出現幻影,好一會兒才變得清晰,摸到一旁的手機,打開一看,已經下午兩點了。
緩了許久才想起來要下床,結果沒站穩摔在地上,扶着牆站起時才發現腳上鎖鍊沒了。
秋問池臉上卻是平淡,一步一步來到浴室,給自己洗了很久的澡。
他換上襯衫,對着鏡子給脖子上的傷口貼上創可貼,頸環還在,鎖得他并不舒服,但這麼久了也習慣了,秋問池隻當不存在。
下樓時,他看見丁小穆拘謹地坐在沙發上,手放在膝蓋緊張抓着衣服,一臉不知所措地應對秋練的問話。
聽見聲音秋練看向秋問池,嘴角勾着笑容,“哥哥終于醒了,廚房有粥,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秋問池轉身往廚房走,還能聽見那邊秋練說話的聲音:“小穆沒上大學嗎……”
秋問池給自己盛了碗粥,端碗出來時手還在輕微發顫,他沒有在意,用勺子緩慢喝着粥,因為頸環的存在吞咽的動作也小心翼翼的。
身後傳來聲響。他沒有回頭。
接着是丁小穆坐在了他旁邊,聲音很輕地道:“秋小姐出門了,讓我來陪表哥說說話。”
秋問池放下勺子,停了一會兒伸手把一張卡放在桌上,“這裡面還有十萬,我隻有這麼多,你拿回去不要再管丁麒,和舅媽去另一個地方生活。”
丁小穆下意識道:“那欠的錢怎麼辦,爸他會找我們的,媽也不會同意走……”
“那你就一個人走。”秋問池語氣微沉,似是不耐煩。
丁小穆身體一抖,低頭說着:“我想過了,表哥之前已經幫了我們很多,這次不能再麻煩你了。”
秋問池轉頭視線看向他,帶着嘲諷,“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現在就走,回去自己想辦法,我本來也不想幫你。”
丁小穆坐着沒動,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我不能走。秋小姐說這裡還缺一個花農,我答應了她留下來幫忙……”他很快解釋着,話語聽上去卻顯得蒼白無力,“她可以解決欠債的事,答應了幫我,我想報答她。”
“……”
砰的一聲,瓷碗在地上碎成幾塊,有細小的碎瓷片飛濺刺傷了裸露在外的皮膚,丁小穆卻顧不上疼,惶恐地看着生氣的秋問池,“表哥……”
“别叫我!她說的話也能信你是不是蠢,現在立馬滾回去,不要再過來——”
丁小穆頓了頓道,“但她說可以讓我上大學,我想信。”
“以後秋小姐會讓我進公司,找一份工作,如果是真的,我願意為她做牛做馬。而且表哥也在這兒。”他忽而低落下來,“我一直不知道去哪,爸總會找到的,我很害怕。”
他又停了一會兒,斟酌着說出的每一個字,“我知道表哥不想我留在這兒,但秋小姐她有公司,爸他不敢過來的……”
秋問池深深地看着他,你以為秋練她會幫你,但像她那樣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昭示着丁小穆以後的命運。
丁小穆的結局會怎麼樣,他不知道。但到底沒有說出來,隻是覺得自己很累,前路隔着霧總也看不清盡頭。
這一次,是他輸了。
傍晚,身後的人緊緊摟着他不放,就要喘不過氣來,秋問池沉默了許久,最後閉上眼,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的朋友,小練,帶我去吧。”
秋練應了聲,吻着他,“我早就想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