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拿她當小孩呢,秋練神色不悅,故意去咬着他的耳垂,發覺他在顫抖還暗道他這麼膽小幹什麼。
隻會一個勁說不要,沒趣。
看不出來她生氣了嗎,沒眼力見。
秋練底下暗暗掐着他的腰,見他還是一副頭偏向一邊咬着下唇隐忍的模樣,她察覺到什麼往窗外看去,對上丁小穆怔愣的目光。
她朝對方笑了笑,丁小穆便驚慌失措地移開視線,那邊也沒有了身影。
她于是跟秋問池說,狀似疑問:“哥哥,剛才小穆好像看過來了,怎麼辦啊?”
這話一出,秋問池就是一僵,接着用力把人推開冷冷看着她,什麼也沒說轉身就上樓去了。
上面很快傳來砰的一聲,秋練看向一旁桌子上一口沒動的粥,眸色不明。
……
秋問池回到房間關上洗手間的門吐了。但他什麼也沒吃,隻能吐出點酸水,勉強漱口洗了臉,渾身虛脫地跌坐在地面上。
他抱着膝蓋坐在牆角,臉上沉默又安靜。
不知道什麼時候,洗手間的門被推開,有人來到他面前,蹲下摸了摸他的頭,秋練說:“哥哥怕什麼,他不敢說的。”
秋問池一言不發,秋練伸手抹了抹他的眼尾,感覺到濕潤,她上前手穿過對方的腿彎抱起來回了床上,把昨晚那個密碼櫃放到他面前。
“哥哥不是想要嗎?給你打開。”
秋問池沒理她,躺在床上側過身就要閉眼,還沒閉上就被掐了掐臉,他半響才道:“你不用去公司嗎?”
“哥哥傷還沒好,怎麼能留你一個人。”秋練說得體貼,實際趴在他身旁捏他臉不讓他睡,嫌他沒反應又去玩他頭發。
秋問池覺得自己就像個玩偶任她随意玩弄,可能什麼時候厭了才會丢棄。他倏地起來,去看那個密碼櫃。
秋練在他身後跟着起身悠悠道:“那個要密碼才能打開,用不用我幫哥哥……”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就見秋問池輸入密碼,保險櫃開了。
“……”
秋練眼神變了,秋問池輕聲說:“密碼是我媽媽的生日,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想說他很愛丁琳娜?”秋練滿是嘲諷。
秋問池卻道:“他很多密碼設的都是這個,因為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媽媽。我媽媽從來都不是小三,他們是正常戀愛,是秋世宏騙了她辜負她,就因為他有錢所以都是我媽的錯。”
“那不然呢,就像哥哥你自己也很愛錢,想要權力吧,人都是這樣的,你怪不了任何人,隻能怪生得命太苦。”秋練語氣稀松平常,沒有半點起伏。
她摸着秋問池的臉,“你恨秋世宏那他不也被你用藥弄死了,哥哥還在不公什麼?”
秋問池平靜地看着她,“你難道不想知道保險櫃裡放了什麼嗎?”說完他将保險櫃倒扣,裡面的東西散了滿床。
都是資料,黑色的字眼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看得人頭疼。
秋問池随便拿起一張掃了眼,遞到秋練跟前,“你想過秋世宏為什麼會車禍嗎?為什麼他對這件事閉口不談。”
那時秋世宏曾說過是遇到酒駕事故導緻的車禍,他自會處理,秋練本來就不怎麼管他的事,她因為母親早年去世一直對秋世宏不冷不熱,甚至怨恨過他,自然也不會多想。
她随意瞥了眼秋問池手上的紙張,那是份鑒定報告,上面寫了關于秋世宏淪為殘疾人的結論,除此之外——
患者丁琳娜在車禍中頭部受到撞擊,或将醒不過來,也就是植物人。她想到什麼。
秋問池在耳邊一字一句道:“那天他開的車酒後駕駛,和我媽發生争執發生的車禍,我媽到現在都醒不過來,我要秋世宏一命抵一命不過分吧。”
秋練看向他的眼睛,不答反道:“丁琳娜明明在你搬進秋家就出了車禍,但秋世宏那個時候腿還是好好的,你該怎麼解釋?”
“那你覺得你那個錄音是怎麼拿到的?”
在秋練剛回國為她舉辦的宴會上,她故意放出秋問池和他媽媽談話的錄音讓他難堪,毀他名聲。
他從始至終就不是被動回到秋家的,而是别有目的,秋練開始也是這麼想的。
“我來秋家那次我媽隻是受了點輕傷,要不是因為秋世宏會變成後來那樣嗎。”秋問池輕聲說着,眼底卻極冷漠。
“所以呢,哥哥說這麼多是想表達什麼。”秋練一點也沒被他的話影響到,看上去絲毫不在意自己父親做過什麼,反而說着:“那是秋世宏跟你媽媽的事情,和我們現在完全不一樣,還是你想要證明你們母子倆到底有多無辜,可我要的是哥哥這個人啊……”
秋問池冷冷看着她沒說話。
秋練硬是把人給拉過來抱懷裡,撫摸他裸在外面的皮膚,淡聲道:“我不想管以前的事,我隻知道哥哥現在是我一個人的,我就想折磨你,不論說什麼誰來都沒用。”
“你有病。”秋問池道,“離我遠點。”
秋練:“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再關你一次?”
秋問池和她無聲地對視着,最終别過頭,“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秋練定定看了他幾秒,知道他現在情緒不好,懶得再和他多說,也沒多留說了聲“好啊”。
“我等哥哥自己慢慢想清楚。”
等人走後關了門,秋問池沉默許久才想起來什麼似的把那些資料都收起來,全都看了一遍後将有用的全部留下,想着再找個機會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