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鍋什麼的,最喜歡了。
潮汐又把拂曉送到小區門口,按下車窗:“那你先回去吧,我待會兒直接去地府了。”
拂曉彎着腰給她道完别,總算是了卻一樁,呃,半樁心事,她歎了口氣,死活也想不出她和重瞳子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
算了不管了,這都淩晨兩點多了,她得趕緊回去睡覺。
怎麼死都行,猝死太丢臉。
拂曉本來想一口氣睡到下午的,誰知早上八點半就有人給她打了電話。
好在她是個沒有起床氣的人,迷迷糊糊看了眼是誰就接了起來:“小桌子,你不就在對面嗎還給我打電話。”
那邊有人輕喘着氣,“我在外面呢,取了個快遞,等我回家你陪我去逛街吧,正好去超市給家裡囤點吃的。”
“你一個男生要去逛街?去超市倒是可以,我要買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爆米花。”
卓憐爾在電話那端似乎有些赧然,他笑着說:“去給一個朋友挑個禮物,那就這樣,我先挂了。”
也就是拂曉還沒清醒,不然準得笑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卓憐爾小學畢業時有女同學給他送了一個心形鑰匙扣做畢業禮物,拂曉就笑了他兩天,說她雖然不反對早戀,但是十二歲是不是也太早了一點,這都不叫早戀了,得叫淩晨戀。
真虧她想的出來。
拂曉隻好從床上跳下來,快速洗漱完,随便拿了一個小面包做早餐,她邊吃邊走向門口,每日例行從把手處取來一朵花。
今天的花是一朵盛放的茉莉,香氣襲人,還能看到上面的露水。
這物業真是夠敬業的,全年無休風雨無阻地每天放上一朵,如果哪天讓她碰着了,一定要請人家吃頓飯。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卓憐爾抱着一個盒子從裡面出來,正好看見還沒進去的拂曉。
拂曉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說:“真有你的,周末大清早不睡懶覺專門為取快遞跑一趟。”
卓憐爾看起來心情不錯,騰出一隻手開了門,笑着說:“你小心别被噎到,今天有點冷,記得多穿點。”
拂曉打開窗戶,凍得她一哆嗦,看來不得不放棄她最愛的小短裙了。
桃州是一個經濟發達的國際化大城市,周末的市中心商業街人滿為患,卓憐爾精挑細選了一條灰藍色的羊毛圍巾,問拂曉:“這個怎麼樣?”
“不錯,”拂曉悶悶不樂,“我以為你送女孩兒呢,怎麼是送男生啊。”
卓憐爾忍俊不禁,把圍巾放回去換了一條:“男生也怕冷的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嘛,你淨會偷換概念,”拂曉取下來一條淺棕色的,“我看這個挺好的,上面還有一隻小熊圖案。”
兩人挑挑揀揀,最後還是選了一開始那條藍灰色圍巾,卓憐爾去付了錢,接過拂曉手上的袋子,裡面是她買的一件羊羔毛外套,“這圍巾還挺貴的,居然要一千多,怪不得手感這麼好。”
拂曉對他的出手闊綽已經見怪不怪了,在寸土寸金的桃州市中心旁邊的高檔小區裡有九套平均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都是拆遷後賠給他的,她不禁暗自慶幸自己早就抱上了他這麼粗的大腿。
“我記得對面有家咖啡店,咱們進去歇一下吧,我腿都要走斷了。”
拂曉挽着卓憐爾的胳膊,恨不得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姐,你是該好好鍛煉一下了,咱們才出來不到兩個小時,超市都還沒去成呢。”卓憐爾歎了口氣,卻還是任由她拽着走向對面。
“我跟你講他們家的熱可可最好喝了,尤其是加一份棉花糖......诶?”
拂曉揉了揉眼睛,她怎麼好像看到了她救命恩人的身影。
這會兒正好是綠燈,大量五彩斑斓的行人湧過馬路,她又是跳又是蹲的想要在人與人的縫隙中看清楚對面。
卓憐爾:胳膊好像斷了。
“你多動症犯了?”卓憐爾手臂還被拂曉挽着,差點臉朝地摔了下去。
“我怎麼好像看到我給你講的那個救命恩人了?”她眼睛一眨不眨,瞅着對面。
“就是那個把你從六樓摔下來接住的人?”
卓憐爾其實覺得有些扯淡,哪個正常人能穩穩接住一個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的人啊,早被砸死了,怎麼可能像拂曉描述的那般淡然自若。
“真的真的......啊!就是他!”拂曉在馬路上興奮地大喊。
那人坐在咖啡店門口,仍是高高束着一頭長發,身着白色長風衣,雙手捧着一杯咖啡,行李箱立在身邊。
拂曉不知怎的突然覺得他像一隻流浪的大狗狗。
那人正垂首,抿了一口熱澳白,忽然一片陰影從上面投下來,伴随着少女驚喜的聲音:“真的是你啊,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