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一拍手,“差點忘了,我那天不是将一大團精元帶回地府嗎,結果那邊告訴我,他們不管這個,讓我送到天府宮去。”
她說完這句,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拂曉,見她沒什麼表情,才繼續說:“我倒是沒見到司命星君本人,在外殿就被一小神官迎上了,她說司命星君已經知曉此事,讓我交予她就好。”
“之後我又去了一趟地府打了個報告,提交給閻羅王身邊負責文書的文官,她簽字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猜!她叫什麼!”
潮汐越說越激動,是雙手瘋狂搖動拂曉的肩膀,拂曉差點把剛吃進去的面條吐出來。
“這上哪能猜到她叫什麼。”
“啊啊啊啊啊她叫文雅啊!文書的文優雅的雅!我一激動甚至直接把剛寫好的報告撕了又重新寫了一份,這次她簽字的時候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絕對看清了!”
“啊!”拂曉吃了一驚,“那你把重瞳的事情跟她說了嗎?”
“還沒呢,我差點沒忍住就說了,但是我覺得還是和你商量一下比較好。”
拂曉摸了摸手腕,“不知道青雲将軍送重瞳回地府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過他。”
潮汐唏噓:“要見也是青雲将軍見過,重瞳在那瓶子裡裝着呢。”
那這真是......有點遺憾了。
兩人沉默片刻,潮汐突然狐疑地擡起頭:“你真不是看那誰長得漂亮才讓他住進來的?”
“哎呦真不是,怎麼又扯到這上面來了,”拂曉笑出了聲,打了她一下,“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叫向晚。”
“行吧,你心裡有數就好,反正我來就是告訴你這個。”潮汐喝了一口水,站起來。
“啊?”拂曉問,“你又有什麼事兒要走?天廷叫你嗎?”
“也算是吧。”潮汐含糊地回答,“我先走了。”
“哎,等等!”拂曉突然想起什麼,叫住她,“咱們那天看到的陣眼,我發給乾坤境的人看了,可他們居然說從未見過這種陣法,要再研究一陣時間才能告訴我。”
潮汐皺着眉,“竟然會有連乾坤境都不知道的陣法,這件事,可得好好重視起來。”
向晚出來的時候看見拂曉還窩在沙發上放大屏幕,一點一點細細看着那陣法,時不時搖頭咂咂嘴,他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遞給她一杯熱牛奶。
“你在看什麼?”他笑着問。
“唔,”拂曉将手機遞給他,“在看一個好比高中數學的東西。”
向晚接過,随意掃了兩眼,還給她:“這不是天魂元靈死生兩儀陣嗎?”
拂曉:......
“......什麼太極陣?”拂曉眼皮痙攣,這一大串名字聽得她頭都大了。
“不是,”她迅速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是糾結陣名的時候,“想不到你還懂這個?”
向晚臨危不亂,頂着拂曉質疑的目光輕輕笑了笑,絲毫不避諱地回看過去,拂曉被他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得鬧了個大紅臉,率先移開了視線。
可惡,是美人計!
就在拂曉以為向晚要徹底撕破臉準備破罐子破摔的時候,他突然出聲解釋:“我曾在一本古籍上面看到過。”
見向晚給出了台階,她也就順勢下坡,沒再追問是哪本古籍,敷衍道:“這樣啊,晚晚真是見識淵博。”
“這陣法簡稱天元陣,乃是還魂的陣法,待集齊了八百八十八男人的精元,哪怕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隻要有他的頭發或者指甲等身體部件,也能把他從地底拽出來。”
好狠毒的法子!
拂曉這樣想着,也就順口說了出來 :“用這樣狠毒的陣法,不怕遭報應嗎。”
“是嗎,”向晚漫不經心地盯着某處,“對我來說,足夠重要的人,隻要有億分之一成功的概率我就會去試,就哪怕是就此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或者落入地獄道永世忍受極刑慘被奴役,我也甘之如饴。”
“啊......”拂曉被他說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雖然殘忍,不過......還挺浪漫的。”
拂曉将熱牛奶一口氣喝完,打了一個飽嗝,拍拍屁股,“我要去上班了,你,”她頓了一下,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工作,“你在家待着吧,或者出去玩玩什麼的都行,門鎖錄過了你的指紋,你不帶鑰匙也可以。”
拂曉的工作及其閑散,卓憐爾曾在樓下商業街給她開了一間琴行,一切都妥善完畢,隻要她進去當個甩手掌櫃就行,高興了就偶爾帶帶課。
卓憐爾曾懷疑地問過她:“你居然會彈鋼琴?”拂曉就驕傲地挺起胸脯:“姐姐我會的樂器還不少呢。”
然而真實情況是,在人間混迹了這麼多年,誰還不會一點小手藝啊,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處理完幾項無關緊要的事務,拂曉無所事事的玩起了手機,刷着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