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拂曉是阿姐舊友之後青雲将軍對她的态度也不似從前那般冷淡了，難得地多說了幾個字。

“這個嘛......”

拂曉将自己想要把向晚帶回來的事情告訴了他，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在身後，踢了踢地上的葉子。

“我想着既然都是鬼，去地府肯定能問出什麼東西來。這種事兒得去找閻王，我又不認識他，怕他不好說話。”

青雲将軍好笑地看着她，挑了這話裡的另一個重點：“你真打算跟芳菲客就這麼混下去？”

“哎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混下去！”拂曉惱羞成怒道，心虛地瞥了身後的顔荷，壓低了聲音，“我，我可是認真的。”

青雲将軍終于正了神色，凝重道：“你是天上的神官，可他芳菲客是誰，是遭全天廷數位神官唾罵的魔物。”

“他手下有那麼多的冤魂，他做過這麼多惡事，他憑什麼。”

“我手下就沒有冤魂嗎！”拂曉怒道，“我就沒做過惡事嗎！”

她意識到自己失态了，深吸一口氣，“我也不是說一定要跟他比這個，我隻是覺得......”

覺得什麼？拂曉突然說不下去了，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為什麼。

就因為他對她好嗎？

“反正你别管了，沒見到閻王就算了。”她失落地一拂手。

青雲将軍盯着她，歎了口氣，轉身離開前留下一句話，“想知道芳菲客的下落，去聞鹿行那裡問都比問閻王有關鬼王來的快。”

他說完這句話就不見了，拂曉心裡百感交集，别别扭扭地對着虛空小聲說了句“謝謝。”

一路上顔荷都安安靜靜跟在她身後，一句話也不說，直到兩人走到了家門口，拂曉才低聲問了一句：“小荷，你會阻止我嗎？”

她沒說什麼事，可顔荷卻也知道，她笑了一下，答非所問：“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向先生，把他帶回來。”

拂曉失落的心情在回到家後一掃而空，客廳裡潮汐、卓憐爾、邀月仙君誰也沒走，圍了一個圈兒坐在沙發上，都一臉焦急的等她回來。

“姐，你找到青雲哥了嗎？”卓憐爾向她走過來，“你身上怎麼弄的這麼狼狽？”

拂曉低頭看了看身上，和小鬼們打那一架給她整的衣服都扯破了，她摸摸手腕，張口就來：“你都不知道，一輛電動車跟瘋了一樣沖我撞過來，還好我閃的快，翻草叢裡去了。”

“下次要注意看路啊。”卓憐爾責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無奈地望着拂曉嘿嘿傻笑的臉，說：“你回來我就放心了，晚上早點睡，我桌上作業一大堆呢，先回去了。”

拂曉求之不得：“安啦安啦，我和潮汐他們說點事情，說完就歇。”

房間内終于隻剩下“内部人員”。

拂曉送走卓憐爾，轉過來靠在門上，“青雲将軍沒事兒，就是最近姐控犯了。”

“潮汐，你了解多少關于聞鹿行的事情？”

潮汐和邀月仙君對視一眼，又趕緊收回視線不想看辣眼睛穿搭，她想了想道：“我隻知道聞鹿行和芳菲客關系是不錯......啊我明白了，你是想要通過聞鹿行來确認芳菲客的現狀？”

“嗯，是青雲将軍說的，他說想知道芳菲客的下落，去聞鹿行那裡問都比問閻王有關鬼王來的快。”

“拂曉，你真和芳菲客在一起了？南方妖魔的地域首領芳菲客？”邀月仙君神色怪異。

他聽她們聊天時偶然說起過這個事情，他一直以為隻是開玩笑的，誰能想到這是真的。

神官和地域首領。

“還沒在一起呢。”拂曉含含糊糊地說，她歎了口氣，“邀月仙君，我知道，你們肯定都反對......”

“誰反對了。”

“啊？”

邀月仙君磕着瓜子兒，呸呸吐了兩口不小心吃進去的瓜子皮，說：“這天底下還沒出過神和魔在一起的先例，我還挺好奇你們能不能走到最後的。”

“他當年還偷襲過帝君呢，你不是帝君的死忠粉嗎。”潮汐抓了一把瓜子，睨他。

邀月仙君聞言攤了攤手，“他這不是沒打過帝君嗎。”

看來當年一戰鬧得還真是沸沸揚揚的，拂曉心道，這要是讓那群神官知道了她和晚晚的事那還了得。

“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隻知道個大概，個中細節可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她道。

“這個事兒啊，還是讓芳菲客親自告訴你吧。”潮汐拍了拍她的肩膀，“聽别人講多沒意思，還是親曆者自述更帶勁兒一點。”

“你難道就不想聽他親自告訴你？”

“這個，”拂曉咬着下唇，眯起眼睛想了一下，“好吧我确實更期待他自己告訴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