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酒館B9桌。”
挂了電話,易隐朝着言靖說:“謝謝。”
倆人進了電梯,易隐下意識按了一層,等鍵亮起來時,易隐伸出手指。
“不用取消。”
言靖雙手插兜在易隐左邊,抽出一隻手越過易隐,瞬間的距離隻有幾公分。
措不及防的,言靖側邊臉頰好似與她嘴唇擦過似的。
易隐一僵,她瞪着雙眼,容不得她有下一個舉動。
然後,言靖微微側頭,倆人視線碰撞。
此刻的行為仿若下一秒就要接吻。
有種不知名的味道參雜在空氣中,不受控制發酵,還平白多了幾分躁意。
易隐心跳快得像要從身體裡奔出來。
言靖勾了勾唇,喉結滾動着,好心情似地說:“小區門口等我。”
易隐假裝鎮定地向後退了一步,垂着眼睫,“嗯”了一聲。
言靖挑眉,表情很坦然,不急不慢地擺正了身體,好似在留戀着什麼,手又插着兜裡,吊兒郎當地站着一旁,一動也不動地瞧着不太反光的轎門。
出了電梯,易隐舔了唇邊,她剛才是親到了言靖嗎?
應該沒有吧!
電梯雖小,可也隻有她倆人,言靖按個鍵而已。
況且,言靖也沒有說什麼。
要真親到他,言靖勢必會說出口,就比如上次去度假村時。
就看了他幾眼,然後被貼上對他圖謀不軌的标簽。
更何況,這次還有了身上的觸碰。
言靖反倒安靜下來!
所以,綜合推薦,是她出了幻覺。
易隐在路邊等着。
言靖将車停穩,那門被他打開,易隐從車窗瞧他一眼。
言靖若無其事的,仿佛剛才開門的舉動不是他所為。
進了酒館,易隐準備找服務員詢問桌号。
言靖:“我帶你去。”
差點忘了,酒館老闆就在她旁邊。
沙發呈U形擺放,不止黎川一人,還其他她不認識的男人。
有一位女孩倒是她相識的。
黎川的親妹妹,黎梨。
黎梨和從前一樣,沒一點變化,被縱容的審美讓她從頭到腳都是花裡胡哨。反倒黎川不同,比從前的二世祖沉穩了許多。
“易隐,”黎梨驚訝地站起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回家?”
易隐對她的出現表示情理之中,黎川那麼疼愛的妹妹,歡迎會肯定有她的身影,她淡道:“哪個家?”
她有很多家。
媽媽家、爸爸家、還有那個曾經的家,最後還被占有。
“什麼哪個家?”說着,黎梨蹙眉,言語不屑,“多久了,你怎麼揪着不放?易叔叔到底還是你爸,回來也不說一聲。”
“原來你也知他是我爸?”易隐冷眼譏諷,“我以為是你爸呢。”
倆人從來就不對付,每每見面從來不消停。
而黎梨也次次敗下陣來,她嘴唇動了動,瞪了眼易隐就坐了下來。
“易隐,”黎川撇眼旁邊的言靖,對易隐說,言語似乎很不爽,“你那位朋友就是言靖啊?!”
易隐沒好氣道:“與你有什麼關系?”
黎川倒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在他強迫人來時,心裡就一清二楚,随後,他朝着言靖客氣一番:“校友一場,雖然不熟,一起呗?”
“行。”言靖态度跟個大爺兒似的,懶散地坐下,沒什麼坐相,行為舉止甚符合他的相貌氣質。
這下輪到黎川吃癟,差點氣吐血,他的言外之意就起請言靖離開。
哪曾想言靖跟聽不懂人話似的。
易隐自然而然選擇坐在言靖旁邊,黎川從中間的位置起身,走到最邊處。
易隐不自覺地朝着言靖靠近,她能感受言靖大腿的溫熱向她傳遞,可眼下實在沒辦法。
因為言靖的到來,黎川又叫了服務員擡了幾箱酒,多拿了幾個骰子。
仿若要一口氣喝完八百年沒喝完的酒。
“我們隻坐會兒。”易隐說,“明天還我還要上班。”
黎川帶着幾分譏诮:“我又不是跟你喝,你急什麼?到點兒你就回去呗。”
“……”
言靖是因為她才被牽連到,這會兒的音樂有點吵,她扭頭想湊近言靖,言靖低着頭也将耳朵靠近她唇邊。
“不然你找個理由回去吧。”
“大老爺們的怕什麼?”言靖垂着眸子,眼底帶着幾分笑意,也大概因為一堆不熟的人襯托倆人關系,他收起了平日拽成二五八的姿态,漫不經心說,“還是你擔心我?”
“……”
片刻,易隐點頭承認:“嗯,我挺擔心你的,他們人多。”
你喝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