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勇瞬間怒火沖天,他想的是翠翠是不是和知青在後山做啥見不得人的勾當被人發現了,自從知青來了村裡,這樣丢人現眼的事屢見不鮮,于是一言不發大步往後山走去,心下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真是這樣,他就親手打死那個丢人現眼的東西。
各懷心思的秦家三人到了後山,卻見山腳下那破屋子外面圍了七八個村民,看到三人紛紛擠眉弄眼的捂着嘴笑。
這些人都是下了工順路給家裡的雞鴨豬羊打草的,沒想到卻意外遲到了新鮮出爐的大瓜。
這種神情身為村口情報站長舌婦中堅力量的丁淑芬可太熟悉了,她眼前頓時一黑,抓住一個平時跟她一起說長道短的婦人急急地道:“她嬸子,這是咋了?你們咋都聚在這兒。”
那婦人捂着嘴“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揶揄又同情的看了眼秦愛軍,她順手一指眼前緊緊閉着的木門,“你的好兒媳婦可在裡頭呢。”
她說完,看了眼丁淑芬身後,笑道:“你的親家公親家母也來看戲了。”
丁淑芬轉頭,卻見遠處張滿糧兩口子也是腳步不停地往這邊走來,同樣一臉不明所以的神情,身後稀稀拉拉墜着幾個好事的鄰居。
不是翠翠的事嗎?咋,咋聽起來又是跟芳琴兒有關了?丁淑芬心下越發惴惴,與此同時,沒聽到那婦人的話隻裡面是翠翠的秦大勇一腳踹開關着的門,怒喝道:“我打死你這個丢人現……”
一句怒罵就那麼硬生生哽在了喉嚨裡,秦大勇一張老臉也不知是臊的還是憋得,脹成了豬肝色,他皺着眉頭一言不發的轉過了身子。
破屋子内,一身水紅色汗衫的張芳琴滿臉驚慌委屈的捂着胸口,汗衫胸前的紐扣少了三顆,雖然底下穿着薄毛衣不怕走光,但衣衫不整的模樣見了外人還是讓她驚慌羞恥,以往十分整齊的麻花辮有些松散,額畔幾縷碎發沾着細汗,整個人怎麼看都不像随便路過這裡。
“他爸咋回事?”丁淑芬沒及時攔住秦大勇,此時見到自家男人的異樣,正要上前詢問秦愛軍先她一步上前,一把推開了因為慣性又晃悠着合上的門,他看着張芳琴的模樣,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芳琴,這是咋回事?”
“嗚嗚嗚你可來了愛軍,我要被你妹妹冤死了。”
張芳琴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哭着撲進了秦愛軍的懷裡,語無倫次,的道:“是她,是翠翠,都是翠翠不是我!”
人群裡,一個婦人撇了撇嘴鄙夷的看着抱在一起的男女,往地上啐了一口,“張家的閨女真不要臉,一個村裡的誰看認不出誰的聲音啊,自己做丢人現眼的事還給翠翠賴上。”
“放你媽的屁,我家女子咋不要臉了?”剛走到這裡的張芳琴的媽媽牛桂花一來就聽到這話,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罵了回去。
“切,敢做不要臉的事還害怕人說?”
那個婦人絲毫不怕,輕蔑的看她一眼,随即捏着嗓子道:“大牛哥,我懷了你的娃,我爸媽肯定不同意我嫁給你,我就跟秦愛軍滾了玉米地,你家那母老虎你也沒辦法,等我和秦愛軍結了婚,咱們還和以前一樣。”
婦人的破鑼嗓子刻意捏着學出來的話,惹得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又一個男人也學着樣子補充道:“我還多要了二十塊錢的彩禮,那是給你的,我人不能嫁給你,心卻在你身上,你可不能再去招惹别人。”
另一個賤兮兮的男人咋舌,“對,你們記性真好,我隻記得幾聲親嘴的聲音,啧啧啧。”
“張芳琴,他們說的是真的?”秦愛軍把人從懷裡拉出來,臉上的擔憂化作了冷厲,他狠狠盯着眼前的人,想從她臉上看出真相來,其他的話他還能說是這些人編的,可是多要的二十塊彩禮,這可是别人編不出來的,就他們二人知道。
張滿糧怒火中燒,大步上前一把扯過張芳琴,“啪啪”就是兩巴掌,打的張張琴捂着臉尖叫一聲,牛桂花撲上去把女兒護在了懷裡,不贊同的看着張滿糧,“事情還沒問清楚,你打娃幹啥!”
張芳琴這才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趕忙哭道:“媽,你信我,我沒做丢人現眼的事,是秦翠翠,是秦翠翠害我,我是被冤枉的。”
說着,她淚眼咪蒙的看向秦愛軍,凄然道:“愛軍,你還不信我嗎?我對你的心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