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婉眉顧不上秦翠翠人設崩塌的問題了,張芳琴對她那麼狠毒,還害死了翠翠,她這些算計都是輕的。何況以田小雲對翠翠的維護和好意,就算這些事離譜她也不會說出去,哪怕不看情面隻從利益出發,這件事成了就是她和田家雙赢的事。
秦婉眉早就樹林裡見了張芳琴親耳聽了她說話之後這個計劃就成型了,在現代,和她的演技一樣為人稱道的是她的配音成就,熒幕上好多經典的女主都是她配的音,别人的金嗓子是歌曲領域,她的金嗓子,是在配音領域裡大殺四方,因此,網民和路人粉給她起了個特别的稱号叫聲優影後。
張芳琴全程看着聽着這一切,她激動的幾乎目眦盡裂,掙紮了一身的汗,于是就有了碎發被汗水粘在通紅的臉上那暧昧的一幕,現代大量的狗血劇裡情事後女人的情态她演過也看過,因此,她還貼心的特意崩斷了水紅色汗衫上三顆扣子,為張芳琴量身定制了急不可耐偷情的造型。
而演完了戲之後,田三寶先跑了,秦婉眉先脫了張芳琴的毛衣,然後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這才慢悠悠的把衣服一扔從後面的牆洞裡離開,上身衣不蔽體的張芳琴當然不敢第一時間喊人,于是她就順利離開了案發現場,等吃瓜群衆發揮的差不多了,她這個被胡亂攀咬的受害者帶着證詞和田小雲挖的草悠然入場。
就算張芳琴第一時間喊人,從吃瓜群衆破開拴着的門到走進來,也足夠她跑出破屋子了,隻要不在案發現場,那她這個膽小老實的病秧子,也是沒人懷疑她的。
張芳琴無中生有害了翠翠的命,又要毀了她名聲,她這一切設計都是張芳琴應得的,如今第一個仇報了,該“嫁人”了。
解決了一個心頭的敵人,秦婉眉這一覺睡得特别好。
第二天是一早下着小雨,秋收也結束了,公社裡集體公休,可能是感念昨天秦婉眉答應了馬上嫁人的舉動,丁淑芬早上早早起來做了早餐,還給把西北倒座房的炕燒的暖暖的。
中午,秦大勇殺了一隻老母雞,丁淑芬剁了半隻,和着洋芋一起炖了,并在炖肉的大鐵鍋鍋沿上貼了黑面摻雜着少量白面的鍋貼,鍋貼吸足了鍋裡雞肉的香味,又軟又香。
丁淑芬掀開倒座房的門簾子,對炕上的秦婉眉笑道:“翠翠,今兒來堂屋一起吃吧,一家人總這麼生分,千不好萬不好娘家總比婆家好。”
昨晚丁淑芬仔細一琢磨,兒子的媳婦兒眼瞅着不是個好的,要是以後有個意外過不成了,少不得兒子還要再娶一個,翠翠嫁到了城裡,女婿還是吃商品糧的,手指頭裡随便漏一點都夠農家人眼熱了,何況翠翠以後還要愛軍這個當哥哥的娘家人撐腰,她日子過得好了幫稱幫稱娘家人也是正常的。
基于這個原因,丁淑芬跟兒子和丈夫叮囑過了,翠翠出嫁前要收斂脾氣和善些。
秦婉眉當然明白丁淑芬的小算盤,但她可不想跟這三個人相對吃飯,胃口都倒了。
于是淡淡的道:“身上鞭傷還沒好,渾身疼的很,昨兒個下午挖草的時候就疼得慌,天冷了感覺骨頭縫裡都疼。”
“唉……也不能怪你爸,村裡那些知青一個個好吃懶做的,隻想着混日子回城裡去,哪一個是實心過日子的,你年紀小不懂事,被人騙了有你後悔的,你爸脾氣急了些,”丁淑芬歎了口氣,又道:“今兒個你爸特意殺了一隻最肥的老母雞,就是為了給你補身子,一家人可不敢記仇。”
秦婉眉點頭“嗯”了一聲,隻當不知道那隻老母雞早就不下蛋了,滿臉感激的道:“我以後嫁了人還指望娘家人撐腰呢,不然被欺負了都沒地方哭去。”
畫餅誰不會啊,說好聽話又不上稅。
“哎,我翠翠就是聽話,”丁淑芬臉上綻開了一抹笑,道:“身上疼那就别下來了,媽給你把飯端到房裡來。”
秦婉眉又貼心道:“你們上工辛苦,我這幾天養傷沒有咋勞動,把雞爪子雞翅膀這些沒肉的舀給我我嘗嘗味道就行了。”
“哎,我女兒真懂事。”
丁淑芬感慨着,回了廚房,連湯帶肉和着洋芋舀了一大搪瓷碗,拿了一個巴掌大的黑面鍋貼,端給了秦婉眉,又囑咐了幾聲,這才去了堂屋裡吃飯。
秦婉眉看着碗裡油汪汪的雞湯,香濃撲鼻,這可是正宗的土雞,雖然沒有後世那些五花八門的炖雞調料,但新鮮的食材用最樸素的烹饪方式就足以讓人垂涎三尺。
搪瓷大碗裡一個雞爪子一個雞翅膀,還有半截雞脖子,以及兩塊邊腿肉,其他都是洋芋,但味道很香。
秦婉眉連鍋貼帶湯水都吃完了,墊着枕頭靠在牆上消食兒。
下午,雨停了,她拿着雞蛋糕去找了小石頭,給他兌現了說好的承諾。
小石頭還紅着臉推辭,秦婉眉強行塞給了他,田小雲給的滿滿一包雞蛋糕,裡面裝着十二個,秦婉眉這些天吃了四個,還有八個都給了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