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團長我先出去了哈,有事您叫我。”
勤務員麻利的收拾了桌上的白酒和藥碗,把繃帶葡萄糖以及雲南白藥留下了。
會客室隻剩兩個人了,賀寒商道:“好,我說錯了,沒哭。”
秦婉眉“唰”的臉色爆紅,這人……這人真是的。
賀寒商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察覺到了姑娘的羞澀,他識相的起身,“我去洗個手,然後,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秦婉眉撇過頭故意不看他,賀寒商頓了一下自己走了。
沒一會兒門一響,秦婉眉轉頭看去,正好撞上賀寒商看向她的目光,她眼神一閃,直直的迎着他的目光看向他,“要跟我商量什麼?”
這話卻把賀寒商給為難住了,他不由得愣在了原地,有些難以啟齒般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婉眉挑眉,“說呀。”
賀寒商眸色漸深,把手中的門把手放開,木門自動合上,他這才繼續往前走,走到秦婉眉對面的椅子上,他坐下,斟酌半晌才開口,“我的領導誤會咱倆的關系了,我現在解釋他可能不會聽,所以,所以……能麻煩你先假裝一段時間我的對象行嗎?”
這個問題現在難解釋在他親口跟淩縣火車站的站長親自承認了秦婉眉是他對象這件事。
當時他掏出來的那個小本本,是他們一個八人特别隊才有的身份證明,他是隊長,手底下七個兄弟,分散在各個軍種不同的連隊裡,事關國際關系以及民族問題的一些隐晦又重要的任務都是他們來執行的,見到上面那個章,全國各地各個機構無條件配合他們行動。
就比如這次他去華俄邊境執行任何,那個叛徒帶走的一些資料事關核/武器研究,十五年前俄國撕毀六百多合同撤走了相關研究專家,華國曆時四年成功自主研發原/子/彈,國際上虎視眈眈的人不在少數。
一批又一批被秘密處決的間諜前赴後繼,他們這個秘密小隊也奔赴不同的戰場執行過許多任務。
這次路過淩縣火車站,出了秦婉眉這麼一個插曲,恰好那站長在場,把這件事就彙報了上去,一級上傳一級,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有個懷娃相好的事就到了他單位。
要是尋常任務,也不至于這麼戒嚴,主要牽扯太大,一路上跟他交集過深的人都要嚴查,索性不論是去還是回來,跟他交集夠得上審查範疇的就隻有秦婉眉一個。更讓他麻爪的是,他三個月前帶隊拉練去朔省某個沙漠裡待過兩個多月,那個沙漠就在淩縣隔壁。
秦婉眉饒有興緻的看着賀寒商,看得人臉色冷厲緊繃,最後耳朵都微微發紅了,她才好心情的放過,道:“賀同志,你這樣會吃虧的你知道嗎?”
賀寒商不明所以,微微紅着耳廓強作鎮定。
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秦婉眉覺得自己總算扳回了一成,好心情的道:“明明是我捅的簍子,你為什麼會為難成這樣?”
個中内情秦婉眉不清楚,但她自認為看人還是有兩分眼力的,這個男人賀寒商工作能力強,前途一片光明那毋庸置疑,看舉手投足之間露出來的一星半縷的細節,顯然家境也不錯。
二十來歲的團長,哪怕歲月峥嵘時期的團長,那也是密密麻麻的功勳傍身的,所以這樣一個家世相貌能力前途樣樣頂尖的男人,還沒到非要把她一個農村逃婚出來的一無所有的孤女扣在身邊強行當對象的地步。
說句現實又難聽的話,除了這張臉和這年輕的身體,她沒什麼可值得人大費周章惦記的,因此,眼前這一切的事兒都是她引來的。
那這個男人怎麼能為難成這樣?仿佛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
明明一開始是她拖他下水的。
道德感太高的人就是這樣,秦婉眉前世幾乎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如今被人照顧了一路,她倒是越來越感興趣。
“哪怕你當時不那樣做我也打算插手的。”
賀寒商斟酌着措辭,又道:“我既然當時認下了那句話,那我對這個事是放任的态度,與你同等責任,而我是個男人,不論哪個年代,言論總是會下意識的攻擊弱者。”
“我同意,隻要賀團長不覺得我占了賀團長便宜阻擋了您大把的桃花和大好的姻緣,那現在跟我去打結婚證明都行,反正我這輩子也沒打算結婚。”
秦婉眉确實覺得賀寒商是個不錯的男人,但也沒有到動心的地步,而她見過的這個時代其他的人,秦愛軍和秦大勇的自私,李寶栓的猥瑣,至于那個因為一場戲喜歡上她的田三寶,她沒注意那人是個什麼特點。
隔着半個世紀的思想喜歡一個人,她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