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面溫度持續升高,聽以言開始背着許妄繼續往前走。許妄昏昏沉沉地趴在他背上,讓聽以言不用管自己的同時,還不忘保持一絲清醒提醒聽以言不要走錯路了。
聽以言笑了笑,加快腳步。
葉舟早就走出許妄的視野所見範圍,這路程看着不遠,實際走起來還是有些費力的。
葉舟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液流失的越來越快,周圍也越來越冷。葉舟感覺自己身體裡僅存不多的血液也被凍住了。
葉舟咬舌尖保持清醒前行,控制好了力度,不能再咬破舌尖,雪上加霜。
因為逐漸變冷的血液,葉舟的皮膚上析出點點冰星。奄奄一息的葉舟在心裡想不過這算什麼,隻要有一口氣,就算是爬也得爬出去,他還有事沒做。
如此絕境,無奈無助無望。三人都到極限,也都還能撐,心态也都還好。
不過絕境之外,有人心急如焚,時刻擔心着他們的生死,為他們赢來了一份轉機。
三人同時聽見一聲“許妄”,是林軒的聲音 。伴随着聲音的出現,三人眼前的景象開始坍塌。
重見光明時,許妄已經回到亭子裡了,亭外依舊是風和日麗的景象,許妄依稀聽見有燕子啼叫的歡快聲音。
許妄睜開眼,看見一群嗷嗷待治的人圍在面前,陷入了沉思。
許妄環視一圈,每一個人是完好無傷的。就連朱祝驕的嘴角都在不斷往外溢血,不僅流血還灰頭土臉的。
他看見許妄醒過來,連忙把許妄的袋子丢給她。做完這個動作時,他本來是想笑的,結果卻猛吐了兩口血。
雙眼一翻,暈死過去了。許妄連忙去把他掐醒,他的傷一看就要内服草藥,暈過去了,還怎麼吃。
朱祝驕的狀況穩住了,許妄去看其他人,林軒雙眼緊閉,葉舟面如死灰,聽以言……
聽以言人呢?
“你醒了,來喝水。”聽以言的聲音從許妄身後傳來。
許妄轉頭,看見聽以言用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荷葉盛着幹淨的水,正要遞給許妄。
許妄目瞪口呆,聽以言血都沒止,就跑去找水了?聽以言整個人都快被血腌入味了,全身上下隻有手上的荷葉和水是幹淨的。
許妄挑挑眉說:“你嫌自己命太長了?”
許妄一把把聽以言按着坐下,看着他拖了一路的血迹,眉頭止不住地跳。開始用草藥給他止血,專門挑用起來最痛的草藥,要給他長記性。
不過聽以言早就痛麻木了,現在是一點都感覺不到,還笑着催促許妄飲水。
許妄的狀況也不好,隻不過沒流血而已,她在極端溫度下呆的最久,失衡的體溫現在還沒調回來。
許妄接過水喝了,皺眉看着聽以言繼續給他止血。
為了提高效率,許妄把草藥遞給一旁看起來好多了的朱祝驕手上,讓他也來幹活。
朱祝驕恢複了活力,不再一副恹恹的樣子。看着許妄遞過來的草藥,奧耶一聲跳起來,說保證完成任務。
朱祝驕看了林軒一眼,又看了葉舟一眼,走過去拍拍葉舟的肩膀歎一口氣說道:“對不住了,兄弟,你再撐一下,林軒剛剛救我一命,我得先救她。”
朱祝驕沉痛轉身,被許妄一把推了回去。要不是顧忌這貨身上也有傷,她就用踹的了。
“别廢話了,你快治吧,在不治他們血都要流完了。”
終于給聽以言止完血,許妄馬不停蹄地過去看林軒的情況。
林軒應該是暈過去了,眉頭緊皺看來睡得也不安穩。許妄也跟着皺了一下眉。
不過還是得先把人弄醒,她這樣心神不甯的睡着對她的傷沒一點好處。
許妄給林軒服了草藥,林軒刷一下醒過來。
林軒不可置信自己的味蕾剛剛接觸到了什麼,震驚地說:“這是什麼!?”
“先别管它,你這還有一堆要吃的。”許妄淡淡答道。
林軒連忙躲開,死都不吃第二口。
許妄握住她的手,軟硬兼施,哄着她吃。林軒别說吃了,光是聞着就感覺天靈蓋都要被沖開了。
林軒沉許妄不注意跑到另一邊,說:“許妄,我好了,真的,好了,完全不痛了,不用再吃藥了。”
許妄看她如此不願意,深歎一口氣說:“既然你這麼不想吃,我也不逼你,不過……看!你身後有一隻會飛的馬。”
“什麼?”
許妄趁林軒愣神,一個箭步過去抓住了她,苦口婆心地笑着說:“不要廢話,吃了藥快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