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說。”鹿延捷連連擺手,“我是說滑雪。沒見過你親愛的弟弟滑雪。”
“你不是說七月弄場雪嗎?”裴森玉沒好氣道,“到時候他就會了。”
“我可沒是。”鹿延捷一噎,更不明白為什麼裴森玉自己都能把自己給氣着。
“我不管……”
裴森玉一咬牙,像是準備發牢騷。
剛好,現在又是報名時間,裴森玉趕緊拉着鹿延捷過來,“你幾歲?不管了,十九。”
“喂,裴森玉。”鹿延捷有些不滿,他可沒答應要去參加什麼滑雪比賽。
“去年你幹嘛去了我不知道。”裴森玉顯然有些不樂意,“讓我一個人那麼久……我不管,你今天必須補償我!”
“行,就今天,随你怎麼造。”鹿延捷很闊達地往旁邊一站,“你報了我也不去。”
“為什麼?”裴森玉皺眉。
“那把你的也報上去。”鹿延捷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裴森玉了,他們摘青島這裡連雪絲都見不着,難道在海上練習滑雪嗎?
“不去就不去。”裴森玉妥協,“但是今年我不和你好了,我找陸憬歆他們去。”
“喂……”鹿延捷一天霧水,裴森玉喜歡把他的路堵剩一條,剩下一條名為“絕路”。
然後裴森玉果真不和鹿延捷好了,沒事就跳到海裡,找閻慕晞去,大部分時間能見到陸憬歆。
“不聽裴森玉說我還不信……”裴森玉走後,陸憬歆笑着捏了捏旁邊人的臉,對方顯然已經喝醉,一定動靜都沒有,整個人都變成一攤水,“閻閻你的酒量真的好差啊。”
剛成年的閻慕晞短短幾天成瘾,不是拉着裴森玉喝就是鹿延捷喝,連工作都是暈乎乎的,但效率還行。
刑霧天和趙起擅梨因為年紀小被他抓住又放過幾次,趙起擅诠就沒那麼幸運了。
“我不為難你,你一杯,我兩杯。”閻慕晞還在那裝。
十六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雖然家裡和摘青島都沒明确規定,但趙起擅诠可一點都不想喝。
此時的閻慕晞還不明白“用酒澆愁愁更愁”的道理,對方還拿着酒杯僵在那,自己倒先把自己灌醉了。
“醒醒,醒醒……”趙起擅诠震驚,就像被打了一槍在心髒上,那麼快就躺倒了。
他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但放下酒杯在家裡走了好幾圈,最終什麼也沒做。
陸憬歆就在這時回來的,剛在陸地上和裴森玉交接完上個月的任務。
“我來照顧他。”陸憬歆帶着微笑,把趙起擅诠送了回去,自己趴在閻慕晞位置的前方,帶着笑盯着對方看。
裴森玉最擅長添油加醋了,這樣能把故事講得繪聲繪色。
鹿延捷聽她講到“閻慕晞聲嘶力竭地撲到小鹿身上……像是準備戰鬥的雄獅”時,内心不可避免地小小震驚了一下。
那時的鹿延捷還在廚房收拾裴森玉剛才做飯弄一半的殘局,根本無暇走出去捍衛自己的清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陸憬歆笑笑,往廚房走去,“好香啊,你們晚上吃什麼?”
“沒煮你的。”鹿延捷言簡意赅,拒絕了對方的一起吃飯申請。
“你這人說話可真不客氣。”陸憬歆笑着打完招呼就走了,每走兩步都在想:要是家裡有個會做飯的人多好?
不像機器那樣冷冰冰,一邊賢惠地問你要吃什麼,一邊還能和你唠唠嗑。
鹿延捷是被迫的。
他真的不懂,兩個不會做飯的人,不麻煩機器人,非要逼他學這個做什麼?
能吃嗎?
這個倒是能。
“陶冶情操,陶冶情操啊。”裴森玉又去煩他,“讓我看看我們小鹿做的飯怎麼樣?”
“你嘗嘗。”鹿延捷拿湯匙盛得滿滿當當,冒着吓人的熱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還一個勁在那小幅度抖動。
“艾瑪。”裴森玉被吓一跳,“你那好香的玩意是我想的那些調味料嗎?”
“成型粉,分解毒……”鹿延捷一一介紹,全是他在黑水市吃飯的東西。
“謀殺親……謀殺親室友啊!”裴森玉大喊,執行力極強地從倉庫拿出一個可以調節的擋闆,把家一分為二。
“又不是不能吃。”鹿延捷無語,自己喝了一口,面不改色。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裴森玉默默祈禱,“保佑鹿延捷不殺死我。”
“裴森玉。”鹿延捷從她這邊的窗跳進來,吓裴森玉一大跳。
“你……你要幹嘛?”裴森玉咽了一口唾沫,心裡緊張的要命“你要什麼?”
“吃飯。”鹿延捷不動聲色地把從外面買回來的飯往裴森玉面前一扔,“我看着你吃。”
“鹿延捷!”裴森玉大喊,雙方僵持着都不說話後,她聲淚俱下道:“鹿延捷!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居然三番幾次來害我?”
“愛吃不吃。”鹿延捷不想搭理她,用了裴森玉最讨厭的冷暴力。
後來裴森玉還是沒有吃,哪怕鹿延捷買的是她最愛吃的那家飯店裡最愛吃的菜。
她去了白霁那,一家四口整整齊齊地坐在張桌上的一頭吃飯。
“鹿延捷呢?”刑睿問,“他不是每次都很你一起的嗎?有什麼事了?”
“吵架了?”白霁關心道。
兩人總是出雙入對,摘青島哪個人不知道?
如今又是分屋又是鬧别扭,大家不用想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刑霧天沒有說話,最近爸媽忙,今天是這周唯一一天可以一起吃飯的日子。
他又不好意思總忘趙家跑,裴森玉和鹿延捷又是不會做飯的,一個人很孤獨。
孤獨過後,貌似對一直渴望的團聚有些麻木,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裴森玉不願意回答,白霁沒有勉強,轉而問刑霧天:“有什麼想要的生日禮物嗎?”
對了,刑霧天下個月生日。
自然也意味着鹿延捷的生日将近,比刑霧天的更近。
“陪我過生日好嗎?”
看似再簡單不過的要求,刑睿也隻能僵硬着表情說:“盡量。”
和陳熣争的玩笑話仿佛一語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