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許藝留下的鑰匙,魏哲一隻覺胸口瞬間悶痛得厲害,就仿佛一有人用電鑽鑽開他的肋骨和胸腔,在心髒的位置鑿出一個洞。
血液睡着傷口流出,冰冷了整個身體。
魏哲一疼得半彎下身子,眼眶竟不争氣的開始發熱。
就這麼結束了嗎?
他和許藝才走了沒多久,他的第一段正式戀愛就這麼結束了嗎?
魏哲一望向沙發,看着許藝剛才坐過的位置,忽然有些恍神。
許藝剛才質問他為什麼一晚上沒回來,難道說許藝在這裡等了一晚上?
這些天來兩人一直冷戰,魏哲一本以為最後低頭的會是自己。
事實上他也已經做好了去找許藝的準備,打算等拍攝完成後去學校找許藝的,隻是小武的意外打斷了一切,可沒想到許藝竟然主動來找他了。
許藝肯來找他,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那麼一些在乎他?
這個念頭仿佛一縷陽光照進魏哲一剛剛疼痛到枯竭的心口,讓他對這段感情重新有了希望。
小武看他臉色不太對勁,連忙問:“師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魏哲一沒有回答,下一瞬拿起鑰匙就沖出了門,“小武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魏哲一用最快的速度沖刺下樓,剛到一樓就看見了許藝的背影。
魏哲一大喊:“許藝!你等等!”
許藝腳步一頓,卻也并未轉身,隻背對着魏哲一冷冷道:“還有什麼事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你聽我解釋。”魏哲一氣喘籲籲地走到許藝面前。
許藝垂着眸,透過濃密的睫毛俯視魏哲一。
魏哲一怔愣,他從沒見過許藝眸子這麼冷,以前在他的印象裡,許藝隻是清冷,可現在許藝看着他的樣子是那麼陌生,仿佛沒有絲毫情感,隻是一具冰冷到極緻的肉身。
魏哲一咽了口口水,繼續解釋,“小武他是我劇組的同事,今天拍戲的時候受了傷,所以我才帶他去的醫院。”
許藝冷哼,“什麼同事還往家裡帶?”
“他腿受傷了,又是一個人住,生活起居都不方便。所以我想着帶來家裡,多少也好有個照應。”
許藝一聽更來氣了,“孤男寡男,你們還想住一起?”
“不是!他睡床,我睡沙發。而且人家是直男,又是個剛畢業小孩,我還沒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許藝挑眉,“我還沒畢業。”
魏哲一:......
好吧,他果然不要臉。
魏哲一嬉皮笑臉起來,“你不一樣。你是我的許藝小寶貝。”
聽到‘小寶貝’三個字,許藝不免皺起眉頭,“惡心。”
許藝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魏哲一知道許藝的态度已經有所緩和,于是繼續沒臉沒皮地開始撒嬌,“嘿嘿,許藝小寶貝,你這是吃醋了?”
說着就要伸手去捏許藝的臉,卻被許藝一下拍開。
“少自作多情了。”許藝的面色還是冷,可這種冷和剛才的冰封般的冷漠截然不同。
魏哲一瞬時握住對方的手,拿指尖故意摩挲着對方的掌心,問:“你昨天等了我一晚上嗎?”
許藝沉默。
“既然來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許藝冷冷看向他,“你手機能打通嗎?”
魏哲一一怔,連忙去掏褲兜裡的手機,拿出來一看,這才想起手機早就沒電了。
魏哲一将手機屏幕伸到許藝面前,“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對不起啊。”
許藝聳聳肩,還在嘴硬,“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是來還鑰匙的。”
“胡說!如果真是這樣,你放下鑰匙就能走,做什麼還要等我一晚上?”魏哲一晃了晃牽着許藝的手,認真解釋起來,“昨天小武住院,我擔心他一個人有什麼情況,所以就留在病房裡守了一晚。”
許藝抽出手,“你倒是用心。”
“我和他真沒什麼,我滿心滿眼全是你。這些天沒和你聯系,我連飯都吃不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難受。”
“那也沒見你來找我。”許藝冷哼。
“我這不是放不下面子嘛。而且,我原本是打算昨天的戲拍完後就去學校找你的,誰知道出了意外。”
許藝又翻了個白眼,“你來找我做什麼?不是嫌我去會所那種地方很髒嗎?”
魏哲一嬉皮笑臉地說:“我髒我髒。每天拍戲在泥地裡滾,誰還能有我髒呀。”
魏哲一哄了好半天,許藝的臉色終于有所緩和。
“許藝小寶貝别生氣了好不好?”說着魏哲一就把鑰匙往對方手裡塞,“送給你的東西,可不準還回來。”
許藝沒接,說:“你讓那小子出去。”
“這.....不好吧。”魏哲一露出為難的神色。
“他就沒有其他朋友嗎?就非得你來照顧嗎?”
“他一個人剛來這座城市,真的沒什麼朋友。”
許藝皺眉,“我會找人來照顧他的。”
“你能找誰啊?”
“請個保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