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瘋了。
林懸日回到幾個人聚集的教室的時候,隻帶回了這樣一條消息。
“哈?”
缇奈歐聽到消息,最先跳起來,說出了林懸日根本想不到的一句話。
“她怎麼沒死?”她問道。
容璐隻是坐在窗邊,輕輕地喝了一口茶,沉默不語。
薇爾在一旁,怯懦地小聲說道:“那個,我們現在,應該要把塞拉姐的情況告訴她的主教吧?”
“真是晦氣!”缇奈歐尖叫道,“她要是死了就能再招一個人進來了,誰要和沒用的瘋子待在一起!”
“有什麼意義?”容璐開口道,“我們追求的是最與祂接近的盡善盡美的靈魂,塞拉就算死了,再進來的人最終也會變成塞拉,所有人最後都會一樣,死不死的又會怎麼樣。”
缇奈歐又開始抱頭尖叫了。
“這種情況,要怎麼辦?”林懸日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時間一時間沉寂下來。
“那個,”薇爾小聲地打破尴尬,“在出阿瑪塔主教的任務受傷,應該是要報告阿瑪塔主教的。”
“那我們……”
“但,但是,”薇爾小聲地說着沒說完的話,“塞拉又是多奴娜主教的被收養者,那、那也要報告多奴娜主教。”
“但是,”容璐看了看旁邊已經倒在地上,宕機不起的缇奈歐,歎了口氣,插話道,“不要忘了,多奴娜主教心胸狹窄,要是知道我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一定會生氣的。”
“那怎麼辦……”薇爾不安地道,“我們已經這樣了。”
“不如這樣,”林懸日抱胸靠在牆邊,“我們告訴盧夢勒斯修女吧。”
盧夢勒斯看到林懸日出現的時候,是很驚訝的。
“你還沒死?”她說道。
“死了會通知你的。”林懸日回答道。
盧夢勒斯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她拍了拍林懸日的肩膀,欣慰道:“真好啊,看你沒死我就放心了。這麼幾天過去了,你再也不像之前那麼窩囊了,都學會頂嘴了,果然還是咱們教廷教得好。”
“其實,”林懸日斟酌道,“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盧夢勒斯笑眯眯地說道,“你要偷偷給我塞點金币?”
“塞拉死了,”林懸日直視着對方,“你以後可以隻管三個人了。”
“什麼!”
盧夢勒斯花容失色地尖叫道。
林懸日看到她的反應,笑道:“其實沒死,她隻是瘋了。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心裡好受點?”
盧夢勒斯的表情逐漸變成了一種無語的狀态。
随後,林懸日把身後神志不清的塞拉拖了出來,說道:“那就拜托您了。”
盧夢勒斯翻了個白眼。
林懸日做好這一切,正準備要走,突然被叫住了。
“等一下。”
盧夢勒斯又恢複了笑眯眯的神情,她說道:“你不給我塞點金币,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好不好?”
“什麼好消息?”林懸日轉身。
“現在艾黎瑟主教和阿瑪塔主教,同時發布了兩個任務,都指名要你做,你要做哪一個?”
說完,她就從袍子裡拿出了兩份羊皮卷,“想做哪個就簽哪個哦。”
林懸日看着她這一系列熟練的動作,不由得懷疑起來。
“你不會在騙我吧?”她說道,“因為我剛剛逗你玩了?”
“讨厭,怎麼會,人家又沒有那麼小氣。”盧夢勒斯撐着頭,一副懶散的模樣。
“我又沒有那麼重要,主教們為什麼要争我一個?”
“那我可不知道了。”盧夢勒斯下意識地用指尖敲了敲桌子,神秘地笑笑說道,“你不簽,可别怪我沒告訴你哦。”
“是嗎?”林懸日道,“好吧,那我不簽。”
盧夢勒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把羊皮卷收起來了。
林懸日再回去的時候,教室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隻有缇奈歐一個人躺在地上。
在教室裡,大家還是人人都穿袍子,不過穿的是紅袍,以此來區别自己和其他普通修女的身份。
缇奈歐就這樣躺在地上,寬大的紅袍遮住了她的整個身體,讓她看上去好像一具被裹屍布包裹的屍體。
林懸日不想管她,準備默默地繞過她,去休息室休息。
這裡雖然是封閉的,但是類似于複合結構,有上課的教室和休息區,居住區以及後門之外的一個露天花園,平時是完全夠用的。
“喂。”缇奈歐掀起紅袍,叫住了她。
“你看到别人躺在這裡都不扶一下,也不關心一下的嗎?”缇奈歐喊道,“你這麼沒有同理心嗎。”
林懸日沒有理她,轉身要走。
缇奈歐眼見喊不住,突然起身沖向林懸日,從背後抱住了她。
“喂——”她沖林懸日撒嬌道,“姐姐,理理人家嘛,人家難受,冷冷,怕怕。”
“你到底要幹嘛?”林懸日想要解開對方的手,卻發現被死死地鉗住了。
“松開。“她拍了拍她的手。
“不要嘛,”缇奈歐依偎在她的背後,然後晃了晃,撒嬌道,“你走了好久,我好想你啊。”
林懸日簡直要被這一句刺激得汗毛直豎。
她頓了頓,盡量沒讓自己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咱們很熟悉嗎?”她問。
“不熟悉,”缇奈歐回答道,“但是沒有了塞拉的阻礙,咱們很快就會熟悉的吧?”
林懸日不想和她胡攪蠻纏,隻是再次拍了拍她環抱在自己腰間的手,冷冷地說道:“你打不過我,松開。”
缇奈歐撅起了嘴,不情願地松開了。